们知道,这是一场机缘,是从普通人中脱颖而出的机缘,很多人一辈子都碰不到。
“寨主,寨主,又发现!”只见吴班划着雪橇,从远处快速接近。
“什么情况?”武安君皱着眉头,这天寒地冻的,虽说过了年,可尚未开春,路都走不得,怎么还能有情况?
吴班整个人都裹在毛皮当中,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斥候营的御寒装备是义军排第一的,再冷的天,该安排的哨探一个不能少,这就是规矩。
“有人进山要见你,还是个当官的!”吴班扯下面罩,呼出大片的雾气。
武安君的规矩,不得带陌生人来山寨,吴班自然不会轻易将人带进来的。
“当官的?谁?”武安君摸摸脑袋,疯了吧?当官的这种天往大盘山里钻?
“不知道,说是跟寨主是旧识,非要见寨主不可!”吴班揉揉脸,既然是武安君旧识,他们自然得客气些。
“卫骁、车敬,你二人各领一队,继续训练,不得有误!”武安君吩咐道,随即拍了拍手,准备跟吴班走一趟。
“遵命!”二人起身,朝着武安君行了个军礼。
卫骁跟车敬,乃是这批半大孩子中的佼佼者,二人俱是第一次泡药浴就完成筑基,武安君也有意培养二人,成为护卫中的首领。
武安君从屋内取出一块雪橇板,直接示意吴班先行一步,他跟在吴班身后,两道身影在山路上狂奔,比平日里反而要快多了,只是不能运送物资。
在刚进山不远的山洞里,曹昉带着叶弘跟皮伟正蹲在地上烤火,身边站着几名斥候营精锐,正一脸不善的盯着他们。
“兄弟,莫要这么紧张,刀枪无眼。我跟你们寨主,真的是好兄弟,一会就知道了。”如今已是捕头的叶弘,示意这些个山贼或者义军,将刀枪收起来。
“玛德,早知道来山里投奔武兄弟了,何必整日在衙门受那鸟气。”皮伟一肚子不爽,如今这捕头的差事是越发难做了。
叶弘这捕头,是靠着挨板子混上的,当初为了给唐州通判秦师珪出气,愣是挨了五十大板,直接打得昏死过去了。
苏晋还算说话算话,等风头过了之后,将叶弘正式转正成捕头,那顿打没白挨。
但是叶弘上位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主要是武力值差了些,在快班中有些压不住。
皮伟作为叶弘的兄弟,平日里自然是要帮叶弘出头,在快班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
“都消消气,有什么好抱怨的?老夫呢?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这种天还要来这里。”曹昉摆摆手,你们至少是武夫,又年纪轻,他感觉自己都要丢掉半条命了。
曹昉作为泌阳县主簿,正八品官员,若不是实在没辙,他能走这一遭?
自打朝廷南迁草原人,大批的官田就收不上税来,导致秋收的税赋就没完成。苏晋跟曹昉为了保住乌纱帽,又是摊派又是跟大户借粮,这才勉强交代过去。
结果还没到过年,朝廷直接在泌阳县划了大片的土地做马场,倒也不只是泌阳,唐州的州治比阳县也一样,不知道朝廷是什么打算。
不出意料,开春之后会出现大批逃民,但凡划在牧场之内的,都得逃。
曹家很不幸,在那里足足有三百多亩,损失大的跟割肉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