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依旧步履蹒跚,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没膝的积雪中跋涉,但每个人的脊梁都挺直了一些,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有了御寒的衣物,肚子里有了热食,更重要的是有了药品和希望,求生的意志如同在寒风中顽强燃烧的火种。
赵刚躺在担架上,感受着厚实毛毯和大衣带来的暖意,腿上的剧痛被吗啡压制,高烧在磺胺的作用下似乎也在缓慢退去。他微微睁开眼,透过担架晃动的缝隙,看到王石头背着药箱、深一脚浅一脚却异常坚定的背影;看到老蔫巴佝偻着腰,却将怀里的二嘎护得密不透风;看到铁柱小小的身躯背着弟弟,咬着牙在雪地里挪动;看到李大山走在最前面,像一座移动的山,劈开风雪,为所有人指引方向。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自己紧握的拳头上。那枚冰冷的弹壳,似乎也被体温焐热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