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目光锐利地投向远方灰蒙蒙的地平线。
血债还没还清。路,还长着呢。
马不停蹄地赶了两天路,沿途的景象让李大山和王石头的心一点点揪紧。越靠近主力活动的区域,战争的痕迹就越触目惊心。被炮火犁过的焦黑田地,只剩下断壁残垣、冒着黑烟的村庄废墟。
“狗日的鬼子,报复!”陈连长啐了一口唾沫,“龙王庙吃了大亏,就拿老百姓撒气!搞什么‘三光’!”
第三天傍晚,他们终于在一个叫“野狼峪”的山沟里追上了正在休整的主力营。营地里篝火点点,战士们围着火堆烤火、擦枪、低声交谈。空气中弥漫着马粪、汗味、烟草和煮糊了的野菜混合的气味。疲惫是主旋律,但一种大战将临前的压抑和亢奋也隐隐流动。
“报告团长!李大山、王石头归队!”陈连长带着他们直奔营地中央一个稍大的窝棚。
窝棚帘子一掀,一股浓烈的旱烟味混合着硝烟味扑面而来。刘团长正俯身在一张摊开在弹药箱上的地图前,和几个营连干部说着什么。听到声音,他猛地抬起头。
“大山!石头!”刘团长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大步迎了上来。他比上次分别时更瘦了,颧骨突出,眼窝深陷,胡子拉碴,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燃烧着旺盛的精力。他用力拍着李大山的右肩(避开了伤臂),又给了王石头一拳,“好!好样的!就知道阎王爷收不走你们这两块硬骨头!”
“团长!”李大山和王石头挺直腰板敬礼,声音都有些发哽。
“行了行了,少整这些虚的!”刘团长摆摆手,拉着他们到火堆旁坐下,“伤咋样?大山你这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