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区首长特意点名,要你们把真本事掏出来,好好带带我们这些‘新苗子’!”
李大山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了个笑,比哭还难看。王石头更是拘谨,只会闷头说“是”。
赵政委似乎没太在意他们的情绪,自顾自地介绍着情况:“…咱们教导营目前有三个新兵连,都是从附近几个县自愿报名或者动员来的好小伙子!积极性很高,就是底子薄,很多人连枪都没摸过,纪律观念也差…训练任务重,时间紧啊!鬼子的扫荡指不定啥时候就来,得让他们尽快形成战斗力!”
他把李大山和王石头领到分配给他们的窑洞前。窑洞不大,土炕占了半边,一股子霉味和土腥气。李大山把简单的行李往炕上一扔,拄着拐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空地上,一群穿着不合身灰色军装的新兵蛋子,正被几个教员吆喝着练习站队列。歪歪扭扭,嘻嘻哈哈,有的连左右都分不清,动作僵硬得像木头桩子。
“立正!说你呢!那个大个子!腿绷直!眼睛看前面!不是看天上!”一个嗓门洪亮的教员气急败坏地吼着。
李大山眉头拧成了疙瘩,心里那股邪火蹭蹭往上冒。这他妈也叫兵?这要拉到战场上,鬼子一个冲锋就得全报销!他下意识地想摸腰间的枪,却摸了个空(枪在包袱里),只剩下拐棍冰凉的木头把手。
“队长…”王石头站在他身后,声音有点发虚,“这…这咋教啊?”他看着那群新兵,感觉比第一次上战场面对鬼子还发怵。
李大山没回头,从牙缝里冷冷地挤出几个字:“当牲口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