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他自己就站在风口里等着,伤腿在寒夜里钻心地疼,他硬是一声不吭。几趟下来,新兵们的动作一次比一次快,眼神里的睡意被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取代。
练长途奔袭。全副武装(背着砖头代替弹药粮食)跑山路。新兵们跑得东倒西歪,吐得昏天黑地。
新兵们回头看着那个在队伍末尾挣扎的身影,看着他那条几乎拖在地上的伤腿,再没人敢喊累喊停。那个抱怨伙食的瘦猴,跑得吐了血丝,硬是咬着牙没掉队。
李大山和王石头,一个像爆裂的雷霆,一个像无声的细雨,用各自的方式,把战场上的残酷、纪律的重要、活命的技巧,一点点砸进这群新兵蛋子的骨头里。训练场上,新兵们看李大山的眼神,从最初的畏惧和抵触,渐渐变成了敬畏,甚至带着点难以言说的心疼。而对王石头,则多了份亲近和依赖。
日子一天天过去。新兵们的皮肤晒得黝黑粗糙,手上的茧子厚了,队列能走出点样子了,拼刺动作有了点狠劲,枪也能拆得利索了。虽然离真正的战士还差得远,但至少脱了那层懵懂怯懦的壳。
这天,练完据枪瞄准。新兵们趴在地上,枪托抵肩,瞄着远处画在土墙上的鬼子靶子。李大山拄着拐,在队列后面慢慢巡视。走到那个大个子新兵身后时,他鹰隼般的眼睛猛地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