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巨蟒,而是一群被逼到绝境、炸了毛扑向狼群的土狗!
夜风更冷了,刀子似的刮在脸上。汗水早已流干,喉咙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队伍在崎岖的山道上亡命奔突,像一群被狼群驱赶的羊,又被李大山的吼声和炮火的催逼硬生生逼出了狼的狠劲。
前方地势陡然变得险恶。狭窄的山道被一道深不见底、黑黢黢的裂谷拦腰截断。一座摇摇欲坠、仅由几根粗大原木并排搭成的简易木桥,横跨在裂谷之上,连接着对岸更陡峭的山坡。桥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只有呜呜的风声从下面盘旋而上。
“停!”王石头猛地刹住脚步,低吼一声,手同时按在了腰间的盒子炮上。他像头警觉的豹子,身体微微伏低,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桥头和对岸黑黢黢的岩石、灌木丛。
李大山的拐杖也猛地顿住,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沿着鬓角流进脖领,左腿的剧痛几乎让他站立不稳,但他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慑人,同样死死盯着那座在夜风中发出轻微“吱呀”呻吟的木桥。
“老猫!”李大山声音嘶哑地低喝。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从队伍侧面滑出,几个轻巧的腾挪,便悄无声息地滑到桥头附近一块凸起的岩石后,凝神观察。
死寂。只有风声和木桥不堪重负的呻吟。
“过桥!动作快!别挤!”李大山果断下令,声音压得很低。
王石头第一个踏上木桥,脚步放得极轻极稳,手中的盒子炮平端,枪口警惕地指向对岸的黑暗。
新兵们屏住呼吸,一个接一个,尽量放轻脚步,鱼贯跟上。赵铁柱庞大的身躯踏上木桥时,整座桥都明显地晃了一下,他吓得脸都白了,死死抓住旁边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