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兵?那也叫练刺杀?他仿佛看到杨树沟火光中,鬼子兵端着闪亮的三八枪刺刀,像割麦子一样捅进无法动弹的伤员身体里!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你们…他娘的这是在绣花?!还是在给鬼子挠痒痒?!”炸雷般的怒吼,毫无征兆地在打谷场上空炸响!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震懵了!场子上的民兵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红缨枪差点掉地上。张铁锤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陈文远更是吓得一哆嗦,眼镜差点滑下来。
李大山拄着拐,像一头被激怒的瘸腿孤狼,拖着那条伤腿,一步一步挪到场子中央,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怒火。他目光扫过一张张茫然、惊恐又带着点不服气的脸。
“看看你们这熊样!”他声音嘶哑,带着刻骨的鄙夷,“端着烧火棍都端不稳!步子跟踩棉花似的!喊杀声?蚊子哼哼都比你们响!就这?就这还想打鬼子?鬼子一个冲锋,你们就是一堆肉!等着被捅成筛子!等着被烧成灰!”
他猛地指向一个拿着红缨枪、身体单薄的半大孩子,那孩子吓得脸都白了:“你!过来!”
孩子不知所措地看向张铁锤,张铁锤赶紧使眼色让他过去。孩子哆哆嗦嗦地走到李大山面前。
李大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红缨枪,动作快得不像个重伤员。那红缨枪的木杆粗糙,枪头锈钝。
“看着!”李大山低吼一声,“噗嗤!”
锈钝的枪头竟深深扎进了捆扎紧密的草垛里,发出沉闷的撕裂声!草屑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