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劲!捅穿他!”
“张铁锤!绊!绊他脚后跟!别光使蛮力!巧劲!巧劲懂不懂?!”“躲!低头!撞他怀里!用头撞他下巴!撞不死也撞懵他!”他的身影在尘土中蹒跚移动,每一次落脚,都牵动着伤腿,带来一阵钻心的抽搐。汗水浸透了他后背单薄的旧军装,紧紧贴在嶙峋的脊梁骨上。“李教官!”陈文远气喘吁吁地从村口跑过来,脸色有些发白,“养伤点…出事了!”李大山猛地转过头,眼神锐利如刀:“什么事?!”“有几个重伤员…情绪不稳,吵着要归队…说…说躺在这里是等死,不如回去跟鬼子拼了!周院长他们…快压不住了!”陈文远急道。一股邪火“腾”地窜上李大山的天灵盖!拼?拿什么拼?!拖着残肢断臂去给鬼子送战绩吗?!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吵嚷一片,夹杂着压抑的哭嚎和愤怒的咆哮。“…躺在这跟活死人有什么区别?!看着鬼子祸害乡亲?!”“…老子这条胳膊是废了!但老子还有牙!能咬死一个算一个!”“…放我们出去!死也死在前线!窝囊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周院长和几个医护人员焦急地劝阻着,声音淹没在伤员激动的情绪里。几个缠着绷带、拄着棍子的重伤员堵在最大的那个窑洞门口,脸红脖子粗,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顾一切的疯狂。李大山的身影出现在窑洞门口的光影里。他拄着拐,逆着光,看不清表情,只有那空荡荡的袖管和那条裹着厚厚绷带、微微颤抖的伤腿,像一个无声的烙印。吵闹声瞬间低了下去。所有伤员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认识他的,眼神复杂;不认识的,被他身上那股子刚从地狱爬出来的煞气震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