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拿了鸡毛掸子,在平时不曾关照过的壁柜和书架中轻轻扫过。#;?小D.说=,宅?? |=无+′°错_内2_容?
这些地方,一向不是她负责打扫的。只是今天女佣们都不在,她才第一次清理到这个区域。她弯下腰,在清理最底下的书架时,突然碰歪了一个暗红色的木盒。它掉在地毯上。沈知意听到一道撞击后的脆响,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把什么东西碰坏了吧?她弯身,捡起木盒。看到那盒子边缘都已被磨得光滑、圆润,边角的色泽,甚至与主体有轻微差别。一看,就是被人反复摩挲过。放在这么触手可及的地方,应该是经常查看里面的东西。还很宝贝。盒子没有上锁,应该是为了方便查看。沈知意蓦地,想起佣人口中提及的,傅隐洲的白月光。不会是和那个白月光有关的东西吧?万一被自已碰坏了,那可真是罪过。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打开木盒,查看一下。盒子里没装多少东西。物件都很细小、零碎,充满年代感。沈知意看到一枚褪色的蝴蝶发卡,眉头皱了下。这东西……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她视线轻转,看到一旁放着的玻璃罐。罐子不大。里面装着一颗纸折的星星,和一只千纸鹤。她忽然像被人敲了下,愣在原地。脑中飞快梭过一个画面。“幼稚死了,谁会折这种东西送人?”“而且,这个星星一点难度也没有,还不如我折的千纸鹤复杂。”“反正,我是不会折这样的东西去告白,太容易做到了,一点诚意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东西浪漫。”“我觉得一般。”记忆中,她抢过一个男孩手上的纸星星,对他说了这番话。然后把千纸鹤塞到他手中。她看到那男孩收起千纸鹤,对她说:“闲着无聊折着玩的,我以后要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才不会用这个跟她表白。”她想起那双眼,比星火还灼热的眼。他就那么定定看着她,道:“我会为她做到这世上最难的事。”“让她看到我的诚意。”沈知意心脏忽然漏跳一拍。视线往下,看到玻璃罐旁边,用滴胶封存的一朵花。是垂花悬铃。她第一次,摘给他吃的花瓣。沈知意呼吸顿住。在盒子底部找到两张泛黄的照片,都是合照。扎着单马尾的少女,笑得很甜。她拉着一个臭脸的男孩的胳膊,强迫他对着镜头比耶。另一张。女孩的动作和笑容几乎未变,而男孩的视线调转,没有对着镜头,而是看着女孩,眼神温柔,嘴角也露出一点罕见笑意。照片里的女孩……是她。而那个臭脸的男孩,正是傅隐洲!沈知意跌坐在椅子上。 记忆中模糊的那张脸,忽然褪去薄雾,变得无比清晰。脑中悉数飞过无数张傅隐洲的脸。各种各样的神态。各种各样的背景。可无一例外的,都用那双灼热的、亮如星辰的眼,专注且执着地看着她。他很少笑。可是,只要沈知意回头,永远都能看到他跟在她身后。甚至有时候,还能捕捉到他还未来得及收起的上扬嘴角……想着想着。沈知意眼眶忽然热了。原来……他心里一直喜欢的白月光,是她啊……她也终于记起那只蝴蝶发卡。是孤儿院第一次给女孩发首饰,傅隐洲为她抢到的,唯一一只蝴蝶。还害他挨了一顿打。她抬手抹了把眼睛,指尖触到一点温热的湿意,唇角却情不自禁地扬起。虽然她早就猜到,傅隐洲就是他。可没有什么,比想起他的脸和名字,来得更为高兴。他就是她的阿洲。永远赶不走、不会抛弃她的阿洲。大门“咔哒”一声被推开。傅隐洲神情焦急地推着轮椅进来。看到沈知意的那一瞬,苍白的脸上扬起劫后余生的笑容,可没过一瞬,视线落到她手上的木盒,表情瞬间僵住。“知知……”“你……”她都看到了?!她都想起来了吗?傅隐洲一颗心重重跳起来。忧虑和欢喜,同时在他心中交织,让他的嘴唇都情不自禁地抖起来。他胸膛起伏。忽然瞥到房间角落放着的两个行李箱。是沈知意的。他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下,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连胃都难受得绞了下。她要走……她真的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