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在童贯府邸的密室中,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躁地来回踱步。
“如今他己将鲁东经营得如同自家后院一般,兵精粮足,民心所向,再过些时日,怕是连我等也奈何他不得了!”
“蔡京那老贼,分明是想将他培养成心腹爪牙,将来好取代我们!”
童贯面色阴沉,缓缓呷了一口茶:“如今之计,西门庆在鲁东势大,又有荡平梁山这泼天大功在身,圣眷正隆,我等若想从正面打压他,己是难上加难。”
“为今之计,只能从他未能擒获宋江等首恶这一点上做文章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若是他追捕宋江不力,迟迟未能将逃犯缉拿归案,我等便可借此参他一个‘玩忽职守,贻误军机,纵容贼首,以致后患无穷’的罪名!”
“届时,纵然蔡京再如何回护,官家心中也难免会对他产生芥蒂,只要官家对他失了信任,我等便有的是机会慢慢炮制他!”
高俅闻言,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有些迟疑:“可若是……若是那西门庆当真将宋江等人擒获了呢?”
童贯冷笑一声:“那便更好!宋江等人乃是朝廷钦犯,擒获之后,自然要押解回京,献俘阙下。届时,便可趁机解了他的安抚使身份,他再如何厉害,也只是个地方将领罢了!”
高俅闻言,十分赞同。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露出一抹阴险笑容。
而几天后,他们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东京,太师府。
蔡虚行色匆匆地快步走进蔡京的书房,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与惊异,禀报:
“启禀叔父,刚刚收到从大名府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报!宋江、吴用、公孙胜等梁山余孽,竟……竟在昨天突袭了大名府牢狱,将那被囚禁的玉麒麟卢俊义给……给救走了!”
“什么?!”
蔡京闻言,霍然从太师椅上站起,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卢俊义被救走了?!大名府戒备森严,宋江那十几骑残兵败将,如何能成事?!”
一天前,大名府。
夜黑风高,大名府城外一片寂静。
突然,城中数处粮仓、武库同时燃起冲天大火,紧接着,负责守城的军营之中也传来阵阵骚乱与惊呼。
公孙胜虽元气大伤,但施展些惑人耳目、制造混乱的道法,却还是手到擒来。
他以符水化作迷雾,又引动几声不合时宜的“春雷”,使得大名府守军自乱阵脚,疲于奔命。
与此同时,宋江、李应、索超、张清等人,避开巡逻,首扑大名府天牢!
他们此番前来,一是为救卢俊义,二也是为了在大名府这等重镇制造混乱,吸引官军注意力,为他们逃往河北争取时间。
因大名府守军主力被调往各处救火,天牢守备相对空虚。
宋江等人皆是悍勇之辈,一番厮杀,轻松冲破了牢狱,将遍体鳞伤的卢俊义与燕青成功救出。
由于对官府的刻骨仇恨,以及连日逃亡的憋屈,宋江、等人在突围过程中,竟是放手杀戮,不仅斩杀了闻讯赶来的牢子、狱卒。
甚至连一些试图阻拦的府衙官吏、巡城兵丁也未放过,一路血溅长街,在城中造成了极为恶劣的血案与恐慌,这才趁乱逃出大名府。
这个消息一出,朝廷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