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在空荡的院子里格外刺耳。蓝归笙翻过院墙时,回头看见薄云封正和冲过来的人缠斗,而老宅的屋顶已经冒出了滚滚黑烟。
她攥紧怀里的文件,指甲深深嵌进纸页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她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个沙哑的声音,像是用变声器处理过:
“想知道你父亲最后见的人是谁吗?明晚八点,城西废弃码头。带文件来,别耍花样——不然,念安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电话被挂断,蓝归笙站在巷口,看着远处火光冲天的老宅,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住了。她低头看向怀里的文件,封面上父亲的字迹已经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那行“留给归笙:辨善恶,守本心”的小字,此刻却像烙铁一样烫着她的手心。
薄云封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院墙那头,他的手臂在流血,却还是快步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腕:“没事吧?”
蓝归笙摇摇头,将手机递给他看那个陌生号码:“他们要文件,还要……念安。”
薄云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看了眼远处越来越浓的黑烟,又看了看蓝归笙手里的文件,突然握紧她的手:“去医院,先确保念安安全。”
车开上马路时,蓝归笙回头望了一眼,老宅的火光已经映红了半边天。她忽然想起父亲生前常说的一句话:“有些火,烧起来容易,灭下去难。”
现在她才明白,这场牵扯了人命和阴谋的大火,从父亲去世那天起,就从未熄灭过。而那个在电话里威胁她的人,究竟是林正宏背后的主使,还是另有其人?
薄云封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腾出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不管是谁,敢动你和念安,我让他付代价。”
蓝归笙看着他手臂上渗血的伤口,突然想起刚才在储藏室,他后背挨那一棍时,明明痛得皱眉,却还是笑着对她说“别怕”。她吸了吸鼻子,将文件往怀里又揣了揣:“文件里有个名字,是当年给父亲开车的司机,我查过,他三年前就‘意外’去世了。”
薄云封的眼神冷了几分:“查他的家属,还有林正宏的银行流水,总能找到线索。”
车快到医院时,蓝归笙的手机又亮了一下,是条匿名短信,只有一张照片——念安在病房里睡着,床头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他的脸。
发信人附了一行字:别想着换医院,我们盯着呢。
蓝归笙的手指开始发抖,薄云封夺过手机看了一眼,突然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他从后座翻出急救箱,一边给自己包扎伤口,一边沉声说:“阿周那边还在查张队长的下落,现在看来,这些人不止想要文件,更想让你彻底闭嘴。”
他抬头看向蓝归笙,眼神坚定:“码头不能去,但文件必须交出去——不过,我们可以换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