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由管家搀扶着,颤巍巍地走进会场,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信封。·兰\兰~文^学* ¨已?发¢布_最.新?章/节?晨光透过她花白的发丝,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镀了层柔和的光晕,却掩不住眼神里的锐利。
“凭沈宏志不是沈家的血脉。”
一句话像惊雷炸响在会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沈明哲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褪:“太奶奶!您胡说什么!”
老太太没看他,径直走到主席台中央,将信封里的东西拍在桌上——是份泛黄的亲子鉴定,日期标注着三十年前。“当年宏志出生时,医院抱错了孩子,这是你爷爷临终前交给我的,让我永远烂在肚子里。”她的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他说沈家欠那孩子的,不能让外人戳着脊梁骨骂我们苛待血脉。”
全场哗然。记者们的闪光灯几乎要将屋顶掀翻,二老太爷的拐杖重重戳在地上,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至于明哲你——”老太太终于转头,目光落在他手腕上,“你那胎记是小时候烫伤的,不是沈家的遗传印记。当年你父亲怕你争不过宏志,故意编了这套说辞。”
沈明哲瘫在椅子上,浑身发抖。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偷偷给他涂烫伤药膏,想起每次家族聚会时二老太爷总在他耳边念叨“你才是沈家正统”,那些被他当作荣耀的过往,此刻全成了扎心的笑话。
薄云封将念安抱起来,孩子手里的虎头鞋在闪光灯下泛着微光。\b!i·q¢i¨z*w¨w?.*c^o!m¨“念安是沈老先生遗嘱里唯一指定的继承人,”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至于那些挪用公款、伪造证据的人——”
他侧身让开,身后的刑警已经上前,手铐的金属声在寂静的会场里格外刺耳。二老太爷被架着往外走时,突然挣开人,死死盯着念安:“我不服!他一个毛孩子……”
“他守着的是沈家的根。”薄云封打断他,目光扫过桌上的账本和亲子鉴定,“不是你们抢来的浮财。”
念安突然伸出小手,把那只粘好的虎头鞋举起来,奶声奶气地说:“太奶奶说,这上面的老虎是守护神,会保护好人。”
老太太看着孩子,突然红了眼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对,我们念安有守护神。”
散场时,阳光已经铺满了整个大厅。蓝归笙牵着念安的手,薄云封走在旁边,三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记者们还在身后追问,但念安突然停下来,指着庭院里的栀子花笑起来:“爸爸,花开得好香呀。”
薄云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些沾着露水的白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极了老太太账本上未干的泪痕,也像极了虎头鞋上被精心绣补过的纹路。
“回家给太奶奶摘几朵好不好?”蓝归笙蹲下来问他。
念安用力点头,小手攥着虎头鞋,像是攥着全世界的温暖。薄云封看着他们,突然握紧了蓝归笙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安稳得让人安心。+天.禧·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_
远处的警笛声渐渐远去,沈家的这场风波终于尘埃落定。但谁都知道,有些东西永远变了——比如被揭穿的谎言,比如被守护的真心,比如那双被孩子缝补好的虎头鞋,在往后的岁月里,会一直带着阳光的味道,提醒着所有人:
真正的传承,从不是血脉里的算计,而是心里的那点热,和手里的那点暖。
沈老太太的声音落下时,全场的呼吸仿佛都停滞了。她被管家扶着,一步步走到主席台边,枯瘦的手指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绸包裹的小盒子,打开时,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龙纹玉佩,玉质温润,边缘却有道明显的磕碰痕迹。
“这是沈家嫡传的信物,当年宏志出生时,老爷子亲手挂在他脖子上。”老太太的目光扫过台下脸色煞白的二老太爷,“可十年前宏志出车祸那天,这玉佩被人从他身上摘走,扔进了护城河。是念安三岁那年,在老宅后院的石榴树下挖出来的——那地方,只有沈家正统血脉的孩子能靠近。”
沈明哲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不可能!那棵石榴树我小时候天天爬,怎么从没见过!”
“因为你不是沈家的根。”老太太的声音陡然严厉,“当年你父亲为了让你争家产,偷偷在树下埋了碎玻璃,就是怕宏志的孩子将来找到什么。可念安那天光着脚跑过去,脚心连个红印都没沾。”
薄云封将念安抱得更紧了些,孩子似乎听懂了什么,把手里的虎头鞋贴在玉佩旁边,小声说:“太奶奶,老虎和龙是好朋友吗?”
老太太笑出了泪,点头道:“是,它们都护着咱们家。”
这时,薄云封的律师走上台,将一份文件投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