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迎身子一怔,听出了是顾华玲的声音,立马从外面把门打开。·3!3^y!u′e.d·u′.~c~o,m/
打开门,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双脚像是被钉子定在了原地般,丝毫动弹不得。
视线紧紧地落在房间中央的那张床上。
记忆中优雅美丽的顾华玲,此时却发鬓发白,形容枯槁地躺在那里。
闭着眼睛,嘴巴微张着,整个人在床上挣扎着,手脚都被束缚住。
由于挣扎的动作变大,嘴角竟流出了一丝口水。
庄迎快步上前,拿出纸巾为她擦拭着口水,动作轻柔。
手指颤抖着,还没来得及说话,眼泪却先流了出来。
泪水爬满脸颊,双手一直紧握住她的,不敢眨眼,害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突然顾华玲的动作幅度变小。
庄迎手指一顿,随即用更大的力气紧紧握住她的手,看向她眼底满是惊喜。
“妈妈。”
顾华玲缓缓睁开双眼,盯着天花板,眼神涣散。
庄迎哽咽出声:“我是迎迎啊。”
顾华玲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声音,直接挥手打掉了庄迎的手。
视线在看见庄迎的那一刻,竟一下子坐了起来,伸手推打着她,嘴里不停地骂着。
“你个贱人!!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要不是你我们家能变成这样嘛!!”
“都是你害了我们庄家!!”
“妈妈……”
听着顾华玲的辱骂声,庄迎的心被狠狠一攥,呼吸不过来。¢d·a¨n_g′y`u′e`d?u`._c¢o¢m′
“我恨你!为什么当年死的人不是你!”
庄迎微张的嘴巴,此时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顾华玲的情绪却是越来越激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手上都束缚,拿起床上的枕头,就朝着庄迎砸过去。
庄迎没有闪躲,枕头砸在了她的肚子上。
但,心却是更痛。
啪的!
四肢的束缚瞬间挣扎掉,弯腰就要朝着他的方向扑去
几个护士及时赶来,上前压制住她的动作,为她注射了一支镇定剂。
庄迎愣在原地,看着床上重新陷入沉睡的女人,久久缓不过神来。
*
走廊里。
庄迎漫无目的地走着,耳边不停回荡着顾华玲说的话。
疼痛像是千斤重的巨石压在身上,骨头快要被碾碎,每一次呼吸都用尽了全力。
原来她这么恨自己······
她说得对,当年死的为什么不是自己。
为什么爷爷要救下自己。¢s_o?k~a·n_s_h+u¨./c¨o-m′
接踵而来的痛苦在庄迎的心口蔓延。
小腿像是灌了铅,走不动了。
双手撑着墙壁堪堪站着。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小声抽泣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庄迎身子一顿,转身看见那人的那一刻,连眼泪都忘记了擦。
---胡莉莉。
胡莉莉的头发凌乱着,眼神与从前的全然相反,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
对着庄迎咧着嘴笑着,手里拿着根吃到一半的棒棒糖,见庄迎哭得伤心,将糖递了过来。
“吃糖就不哭了。”
庄迎眼底诧异:“胡莉莉?”
正当她还想继续问的时候,一个护士小跑着跑过来,看见胡莉莉的眼底满是庆幸。
“你怎么乱跑啊!快回病房。”
胡莉莉胡乱挣扎着,指着庄迎不停地摇头,语气激动。
“你,你不要哭!糖!吃糖!”
庄迎上前一步拦住了她们,快步走到她们前面,问护士:“她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带她走?”
“你认识她?”护士下意识地挡在胡莉莉的前面,警备地看了她一眼。
庄迎点头:“我是她,朋友。”
护士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她朋友啊,那太好了,她的医药费已经断了一个多星期了,当时送她来的人只交了三天的费用,我们现在也联系不上他。”
试探性地看了一眼庄迎,期待着她的下文:“你看———”
庄迎敛眉,看了一眼正在专心舔着棒棒糖的胡莉莉,眼底划过不忍。
“需要多少,我帮她付。”
护士连忙点头,示意待会去护士站统一计算。
庄迎皱眉:“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