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
“不好意思!”沈予欢赶忙下车去扶被她撞上的人。被她撞上的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短袖衬衫,下身搭配一条黑西裤,裤脚随意挽起一截,露出脚踝,脚上蹬着一双擦得锃亮的棕色皮鞋,这个装扮在这个年代的京市,是十分时尚的。看到沈予欢过来扶他,他笑了笑,开口道:“我没事……嘶!”他刚说完就倒吸一口气——手关节处擦破了皮,沾着细小的沙土,还渗出了血。“出血了,”沈予欢蹙眉。衬衫男用力吹了吹伤口,眉头紧蹙,似乎不太耐痛,但看向沈予欢还是扬起笑脸:“就一点小伤,我回去处理一下就好了。没事,你不用愧疚,要不是我突然跑起来,你也不会差点撞上我,更何况这是我自已躲避摔倒的。”这事两人各有一半责任。沈予欢闻言便道:“我是医生,前面就是我就职的医院了,要不你跟我去医院,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你是医生啊?”衬衫男闻言高兴道,“可以啊,那走吧?”“嗯,”沈予欢点头,一看衬衫男往她的自行车后座走,她眼皮子一跳,立刻说:“医院不远,大概五百米,你走过去吧?”她能不能驮动这么大块的男人先不说,这年头大家都比较保守。她一个已婚妇女搭着跟自已年纪差不多的男人,谁知道会不会被人说闲话?反正路不远、伤也不重,让他走过去算了。衬衫男明显呆滞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说道:“好,那我走路过去。”“好!”沈予欢去推自行车,“你到了就去中医科找我。”“好。”沈予欢骑着车先到医院,在药房拿了一瓶碘伏,换上白大褂,趁着男人没来,去接了热水。接水时,衬衫男——孟知远来了,敲响中医科办公室的门:“请问,这是中医科办公室吗?”这年头穿白衬衫黑西裤的人不多,林香君和杜方海同时看过去,异口同声问:“对,你来看病吗?”孟知远环视办公室,没看到沈予欢,皱了下眉:“我找另一位医生……”“你来了?”沈予欢刚好接水回来,看到孟知远便说,“进来吧,我给你处理伤口。”她走到办公桌前放下热水,拿出碘伏和棉签,示意孟知远把手放桌上。先挑出泥沙,涂碘伏,再拿出创伤膏涂上:“好了。”“谢谢。”孟知远收回手,笑着道谢。“不客气,是我撞了你。”沈予欢拧紧创伤膏瓶盖——这是她昨晚新熬制、今早分装的,带了好几瓶来。“主要是我突然跑起来没看路。”孟知远笑道。沈予欢不跟他扯是谁的责任,就笑了笑。“要开单子缴费吗?”孟知远问。“不用,小事而已。”“好吧,不管怎样都谢谢你。”孟知远起身道别。沈予欢客套回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