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放心吧,我们这边会给她一个合理的失踪理由的,但南医师,有些事我要说在前头,我们这师妹交给你,还请你定要尽心啊。”
“放心吧。”南灵眼底渐渐染上一层恨意,“如果真的是他,我拼了命也会救的。”
走出丹鼎阁,易雪清面上始终带着郁色:“你刚刚说的逆徒叫什么名字?”
南灵:“风莫言,怎么?你心中可有猜测,听说你们岛上几十年,还是收留了不少江南的医师在丹鼎阁的。”微凉海风轻掠过发梢,她望着满天星光,恍惚想起了江南和医谷的沉香。
!易雪清暗下眸光,淡淡道:“还没有。”
深夜,月白如雪,寂寂冷辉倾洒海岛。
易雪清穿过止从居的长廊,尽头沈思风负着手,立于黑影中。
“沈先生。”易雪清屈膝行礼。
“看来你想明白了。”沈思风转过身,生寒月色下映得女子身上也是几分寒意,“毒呢?”
“被我混在茶水里,眼见着他们喝下了,他们不会再在岛上碍您与长老们的眼了。”话说着,易雪清猛然跪下:“雪清想要求一条康庄大道,烦请沈先生引荐,只要我能上位,定会给予我能给的一切。”
沈思风笑着将人轻轻扶起:“师侄何必行此大礼,你本就天资卓越,最堪大任,除了你,我着实不知该引荐谁了。师侄是个有福气的人啊,不似我,命途坎坷,只盼日后师侄还能记得我这引荐之恩,听听我之忧愁。”
易雪清拱手:“先生但讲无妨。”
沈思风道:“你知道的,我是江南人,当年逃到海上,皆是因为与人结仇,这恨我记了二十年。若师侄以后高坐正殿,不知可否让浮洲为我报了这仇,让我晚年无憾。”
“瞧先生说的,若雪清能够当上岛主,这岛上还有什么人是先生用不得的。”
“哈哈哈哈哈。”沈思风大笑,面上极为满意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甚好,你可比月兮聪明得多,若她不那么古板,怎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师侄啊,长老们尚未离岛,他们心里甚是记挂你,得去好好奉杯茶了。”
“一切都听沈先生的。”
年轻弟子极度谦卑又行了一礼,方才转身离去。
沈思风抚着已经花白的胡须,缓缓走至海滩,眼前星辰是江南的方向,既然她已经死了,那么这个医谷掌门的位置他就得坐回去了,那些小辈哪里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呢。姐姐,你且再等等,我这就回去看你。
易雪清并没有回房,而是又来到了那个偏僻的海滩,独自一人躺在甲板上,海风习习倒也舒服。在月石岛上的一年,她常常就是如此抱着长刀入睡,望着星辰,等着来日。
忽然,一丝细碎的声音传来。她瞬间警觉,却看一个白衣从后面冒了上来。
“晨云落?你来做什么?不对,这地方你怎么找过来的。”这里可是浮洲岛最偏僻的一地了,一般人想找还不好找呢。
晨云落掸了掸身上的灰笑道:“真奇怪,我原本只是出来逛逛,却发现有双小眼睛一直跟着我,被我一路晃,给甩没了,我也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也不知道是谁那么闲还派人盯着我。”
她知道,她还知道谁想让他死呢。
晨云落也学着易雪清躺在甲板上,静静吹着海风:“我一个人着实闷的慌,还是出来吹吹风舒服。还是地上舒服啊,船上这些日子吐死我了。”
易雪清笑道:“听歌吟说,你十三岁就出门历练,五年后才回来。怎么?从来没有坐过船吗?”
晨云落道:“我去过很多地方,大漠,江南,凉州,塞外但是从来没有出过海。”
易雪清侧头看他,一个曾经少年闯荡纵横江湖的人,却在华山守了十年冰冷的山门,他们向往自由,他却甘愿将自己困住。
“那以后葬在海里怎么样?”
“什么?”
“开玩笑的。”易雪清戳了戳他:“我都将秘籍还给你了,你为何还不离去呢?”
他笑了笑:“我待在这里,会碍你眼吗?”
“自然不会,你若喜欢,住个一年半载也不是问题。”易雪清很是大方坦然,她甚至愿意让他就此长眠海上。
“罢了。”他道:“暂且没有出海隐世的打算,我晕船,到时你可得为我选一艘大船,宽敞些的。”
“一定宽敞。”易雪清双眸微眯,扫向不远处海域上漂泊的木船,她怎么觉得,这人有隐隐威胁她的意思。
海风拂面,晨云落理了理被吹乱的鬓丝,瞧着女子强忍不耐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有趣,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