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老人喊住了她:“丫头,你可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
“易雪清。”
“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这是个好名字,伊人何在的伊?”
“轻而易举的易,我娘说了,姓易的话,以后‘易’帆风顺,我会过得很轻松的。”
说罢,红衣女子飞身下崖,老人负手立在崖上,看着那留白的棋局,面上一片阴郁。瞳孔微沉,俯身拿起最后那枚白棋,扔进棋盒。
此局未了。
山道且长,昨夜一场大雨过后这道上又坑坑洼洼起来,一辆马车滚着泥水辘辘而行,易雪清驾着马车稍稍侧身看了一眼。布帘微动,露出堆起来来的箱子,不由心中感叹了一句,真不愧是医谷啊,到哪儿都得顺点药回去。这武当理亏送的也是相当顺手,那丹药跟不要钱似的。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医谷。
!走时本还想跟晨云落打个招呼来着,结果那人好像思过崖事了后就没了踪影,神出鬼没一般。
转过头来,前面的棕红马在路上晃晃悠悠的,一如它的主人一般心不在焉。
“怎么自从出来你便是这副样子,大仇得报,不应高兴吗?”
乔灵薇正晃着神,被突然一问,顿时一愣。半响,她才犹犹豫豫道:“师姐,你懂道法吗”
易雪清笑了一声:“认识我那么年,你看你师姐像懂那玩意的吗?每天听着那些经文我直打瞌睡。”
说得也是,乔灵薇微微叹了一声:“曾经木易与我下过棋,一边下一边与我讲着道法,当时我只觉无趣,如今我竟越想越有些想去探寻。讲真的,师姐。他是我的仇人,我与他是不共戴天的。可如今他死了,我又莫名想起他所说的话来,明明是一个恶人,竟言的有那几分天理,可惜啊,我不懂他的道法。”
易雪清沉默了会,才悠悠道:“人不是非黑即白的。”
乔灵薇微微一怔:“怎么说?”
易雪清想起了十九的话说道:“没什么,他于你是十恶不赦,但对于他人还是那个紫胤真人。真人所解之道,不懂正常。这江湖,路太长,不明白,还得多走。”
江湖路远,且得多行。
入了官道,道路顿时开阔起来。易雪清握着缰绳的心也不由激动起来,算是可以加速了。谁料,“嘚驾”两个字还没有喊完,后面就传来南灵凉飕飕的声音:“云溪睡着了,你最好慢点。”
易雪清:......
“师姐,前面有人。”乔灵薇眼神一凛,把手缓缓伸向宽刀。
易雪清抬眼望向前方,还未瞅准,那人已经跌跌撞撞跑来。看着那人满身血污,手里还握着把染血的剑,乔灵薇登时就出刀了。
易雪清却是眼睛一圆,急忙喊道:“等会,灵薇。”
南灵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连忙探出身来问道:“怎么了......如懿?”
渔如懿看见几人,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随即便单手撑着剑软软倒了下去。易雪清赶忙跳下马车,把人扶着送上了马车。
乔灵薇也帮着搭了一把手,她看着这个浑身是伤的人,心里一惊:“这不是美人姐姐吗?这是怎么了?”
易雪清探着他的鼻息,阴沉着脸,直到看到他还有生机,才微微松了口气。
“可......可能遇到山匪了吧。”
心中猜测,她怎敢说。不过他在这里,晨云落呢?
马车内一时忙乱起来,苏云溪一惊醒就看见进来了个伤患,头脑发懵的配合着南灵找起药材,倒还真是现拿现用了。南灵一边上着药,一边察看他的伤口。
她的眉头渐渐越皱越紧,这山匪的刀有那么细吗?
不一会,几人驾车便被拦下了。这时候,南灵她们才明白,这位惹的可比山匪可怕十万八千倍。
几名穿着制服的年轻人长臂一挡,张口便道:“东厂督公遇刺,正沿路搜查刺客。尔等马车里装的是什么,人员速速下来,让我们检查一番。”
易雪清心里瞬间在骂娘,到底还是碰上了。
“这位大人,我们是武当山下来的香客,马车里只是些药材,并无其他。”
东厂的人可不想听她打哈哈,直接拔出刀对准了她们。“少废话,都下来!”
易雪清表面惊慌一边下来,暗地里与乔灵薇使了个眼神,手开始慢慢靠近长刀,反正杀了全推车里躺着那个刺客身上。
“这是什么情况啊。”忽地,传来了一道声音。
易雪清一愣,十九?
后面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