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为金陵之乱遗孤,为当年刺杀成祖之首。”想起景正则给她的书信,当年的金陵遗孤,能刺杀成祖还能全身而退的人也定是投鞭断流,声震寰宇的人物了。可惜时过境迁,这光阴弹指一挥间,昔日一世之雄也成了个耄耋老人,真是唏嘘。
她不由的摸向自己的脸颊,她以后也会这样吧。变成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婆婆,不过仔细一想,就她这脾性,好像不太可能,应该是个脾气古怪没人爱的怪老婆婆才对。
!晃神间,那灰先生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灰先生,您带着书是要去哪呀。”一人问道。
老人和蔼道:“白藤妻子快临产,他需得陪着,我怕他忙不过来,替他来教两天学,莫荒废了孩子们的功课。”
众人纷纷称赞。
晃神间,灰先生与晨云落已经朝着他们走来。
此时晨云落也透过人群瞧见了端坐在石凳上的女人,一袭淡青旧裙,手里还握着针线补着衣服。不似往日般神采飞扬,倒真像个田间农女。
若非那张脸他还记得,他断然不会将她与手持长刀凌锋的女人联系起来。
看见寻了许久的人突然出现,晨云落面上浮现出一抹欣喜,双唇微张,相认的话还未说出,就被一粒急速飞来的小石子狠狠击中膝盖。
听到身旁的人闷哼声,灰先生关切问道:“云落,怎么了?”
“没,没什么。”对面人群中那道寒利的目光似冰,死死剜着他的双瞳,一股浓浓的威胁不言而喻。
他不是不识趣的人。
“这就是新来的哑姑娘吧?”
易雪清猛然回神,看着面前的老人,她竟一时紧张的说不出来话来......不对,她好像本来就不能说话。
晨云落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震惊。她哑了?
易雪清手上胡乱比划了一阵,什么意思也没表达清楚,倒是把灰先生给逗乐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无事,口不能言也是个健全人,好好待着吧,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易雪清木然的点了点头,家吗?
待她回过神,灰先生与晨云落已经走远,那个方向好像是他们的学堂,看来得混进那里才行了。
鸟儿轻鸣,灰先生背着手睨向边走边频频回头的晨云落,打趣问道:“怎么了,一直盯着那哑姑娘看,才一眼就喜欢上人家了。”
“啊?”晨云落骤然回头,脚下不慎被绊了一下。“我,我没什么。”这人怎么出现这里不说,还哑了?
莫不是让人害了,流落至此。那如果是如此,看见他不应该立马扑上来吗?以她的性子就算不哭一场吧,也应该立马拉着他去报仇雪恨啊。
可她那个样子又不想让他认出来,究竟想做什么?
这人是越来越奇怪了。
瞧他这副心不在焉模样,灰先生会心一笑:“你也快而立之年了,之前在华山立誓也就罢了,现在心放下了,也该娶妻了。那姑娘看样子是个贤惠淑德的,虽是个哑巴,倒也清净不是,若是真的喜欢,我当个媒人也无不妥。”
晨云落眉目微动,贤惠淑德,她?
“对了。”灰先生道:“你不是要托我找人吗?找的何人,画个画像,难得见你会求我,放心吧,我会尽心的。”
“这。”晨云落又回首看了眼后面,那女子已经抱着针线筐吹着手指,一脸气呼呼的离开了。
“不用了,先生。”
“嗯?”
夔州千家
今日无雪,冷冷寒风中却是一片肃杀之气。
千家家主千祯端着上方,千漫雪拿着千家家传铁鹰鞭立于一旁。
而下方则摆着四个位置,分别对应理天,暗地,武玄,洪黄四大门。三大门主皆端坐上方,身后皆立着若干随从。唯独武玄门的位置,空空如也。
气氛沉闷之际,千老家主开了口:“诸位,自中秋宴会以来,我们似乎是有些日子未见了。近日刚祭家父冥诞,思及往事情难自已,特邀几位过来叙叙旧,近来可好?”
老虎没事不打秋风,还未至年关,有何旧可叙。看着这空空如也的位置,傻子都知道玄武门的褚家犯了浑,在夔州拿人结果却让人剿了。不过这武玄门栽了是一回事,那两兄弟自从继了位置素来是目中无人,张狂的很,死了也拉倒,乐得其见。不过千家喊他们来又作甚?莫不是要喊人替他们报仇?
“托家主的福,一切都好。”
千祯点了点头,又缓缓道:“诸位都是当年与我千祯在这夔州城混过得朋友,敢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