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就遇上山贼。怎么想也觉得不对,千漫雪本欲出城查查,却在半道之上让人拦了下来。来人是一布衣大汉,斗笠下看不大清他的脸,此人身形伟岸,从远处大踏步而来缓缓逼停了她的马匹。
一只拳头横在马前,马儿见此拦截刨着蹄子,不敢上前。男人胳膊上肌肉鼓起,宽阔的胸膛昂然高挺,千漫雪直觉,此人武功不低,更重要的是来者不善。
千漫雪骑在马上,故作端庄的露笑,抱了一拳道:“这位好汉,可是有事?”
男人沉声道:“可是武玄门门主?”
千漫雪回道:“正是。”
男人又道:“我乃江湖一莽夫,家父曾与武玄门老门主有些过节,当年较量一场,不幸落败。立下约定,下一代门主再战。前些年,我哥哥与前任门主褚七星打为平手,煞兴而归。如今,我听闻武玄门新换了一任门主,特来全心愿。呵呵,竟没想到,是一女子。女子,你敢与我比上一场吗?”
此时,街道上闲散的路人闻声逐渐聚拢过来,围着两人看起热闹,窃窃私语起来。
千漫雪本不想搭理他,素不相识,她凭什么要为他的心愿打这一回。皱了皱眉便想借口拒绝,谁料男人又突然开口嘲讽道:“瞧小娘子这模样甚是为难啊,呵呵,一介女流,做了这武玄门的门主竟不会武功吗?”
一时间,围观的人群顿时就沸腾起来,千家四大门之首的武玄门门主不会武功,说出去多招笑啊。
听着这些人的闲言碎语,千漫雪的脸变得红一阵白一阵,骑虎难下。
她抽出长剑跃下马,站直身板朗声道:“有何不敢?”
话音刚落,只听“嗬”的一声,大汉手持圆刀猛然冲来,千漫雪微吸了一口气,脚尖在地上使力一点,躲过一击。
翻身上马,对着汉子眉心就是一踢。大汉落空了两招倒是不气,冷冷一笑看准时机,抬腿横扫,踢折了两根马蹄,马儿嘶鸣一声,跪倒在地。
千漫雪纵身一跃,站稳在地。右手起剑,电光火火间与那人过了七八招,这大汉内功实在强劲,并非来讨名声的泛泛之辈。
千漫雪内力不足,剑法亦缺了几分快如电的灵动,七八招竟渐渐吃力起来。
大汉挥刀之时,左手拳头似钢铁出炉般裹挟着阵阵劲风,呼啸袭来,刀剑相抗间,一记猛拳狠狠击在剑身之上,顷刻间,千漫雪只觉右手发麻,毫无知觉。就在愣神片刻,又是一记重腿扫来,千漫雪连忙躲避,却不慎踉跄间又挨了一掌,身体瞬间倒飞出去,直接撞向后面的门店,只听咔嚓之声不断,后面的木门已被她撞裂。
千漫雪晃晃悠悠撑着内力站起来,谁料气血突然翻滚,“哗”的一口鲜血猛然吐出。
那大汉没有在出手,而是缓缓走到千漫雪面前扔下一瓶药,嗤笑一声道:“世风日下,这样一个三脚猫功夫的女流竟能当上武玄门门主了?滑稽至极,这千家啊,三个儿子都死了,又教出这般不入流的女娃,恐怕是要败了,可悲,可叹啊!”
言罢,大汉鄙夷瞧了千漫雪一眼,随即扬长而去。
此时,原本的天空突然变得昏沉,乌云翻滚,劲风猛烈摇晃着树木,吹向了门窗。片刻,大雨倾盆而至。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们纷纷散去,回家的回家,躲雨的躲雨。
千漫雪仍坐在原处,翻腾的气血尚未平息,双手也变得冰冷僵硬起来。街边砖缝里生长的野花野草在瓢泼大雨中无助的起伏摇曳,好似随时都要被拔根而起。四周已无任何人,任何的指指点点和闲言碎语都消失在这急雨中,千漫雪忽然自嘲的笑了一声,她该感谢这场雨吗?
让她免于众人的嘲笑,与被人围观的不堪?
可悲?可叹?
“啊!”突然,她一把抓起一旁的药瓶重重砸在地上,瓶子碎裂的声音在暴雨中细微的响了一声,随后,又久久归于平静。
武玄门
易雪清服了两次药,稍微好转了些,这几日荒废了武艺,瞧着暴雨刚过,雨后初晴的环境甚是不错,起了兴致。
刚提着长刀走进院中,便见一个湿漉漉的水鬼颠颠撞撞的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抱着毯子惊叫的池鱼她们。
走近一看,这不是水鬼,是淋了个湿透的千漫雪。
易雪清上前拦住失魂落魄的少女,从池鱼手中接过毯子给她捂了个严实。
瞧着她这副模样,估计挨浇的不只是身体。
“怎么了,这是?”
冷风吹过,千漫雪瑟缩了下身子,也不抬头去看易雪清,只是哀声道:“能怎么了?不过就是出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