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确实看不出土门先生被附身了。”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这世上的邪祟千奇百怪,有很多我也未曾见过,倒也确实不能妄下定论。”
左钰心中暗道:的确,这根本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作祟,而是因为失去神之眼导致的精神上的问题,是“失忆”的症状。驱邪仪式对这种状况自然是无效的。
众人穿过略显幽暗的镇守之森,顺路在神里屋敷稍作停留。
他们向神里绫华简单说明了手岛和黑泽京之介的情况。
神里绫华听闻后,对两人的遭遇表示同情,并再次感谢了三人的帮助。
短暂休整后,三人便告辞离开,向着影向山顶的鸣神大社进发。
影向山的山路蜿蜒而上,空气愈发清新,带着草木与某种神圣的气息。
越往高处,视野越是开阔,山下的稻妻城和远方的海面尽收眼底。
巨大的神樱树矗立在山巅,粉色的花瓣如同永恒的祝福,缓缓飘落。
穿过层叠的朱红色鸟居,宏伟庄严的鸣神大社便呈现在眼前。
古朴的木质结构散发着岁月的沉淀感,精致的雕刻与装饰彰显着神社的尊贵地位。
这里香火鼎盛,不时有穿着巫女服饰的人员和前来祈福的信众穿行其间。
!还未走近主殿,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威严与几分慵懒魅惑的气场便弥漫开来。
一位身着华丽巫女服饰的女子正站在神樱树下,姿态优雅,仿佛与这神圣之地融为一体。
她有着一头柔顺的粉色长发,如同瀑布般垂落,眼眸狭长,带着狐狸般的狡黠与智慧,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双紫色的眼眸轻轻扫过走来的三人,在左钰身上似乎多停留了片刻。
左钰心中了然,这位应该就是鸣神大社的宫司,八重神子。
其实力深不可测,气质更是难以捉摸。
派蒙下意识地往荧身后缩了缩。
“那、那位就是‘八重大人’吗…和纯也说的一样,好强的气场啊。”
“而且,她刚刚是不是往我们这边看了?”
“也可能是我看错了…我们和她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就在派蒙小声嘀咕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压抑的、充满痛苦的低吼。
“不要过来…不要再靠近我了…”
他们循声望去,只见土门正蜷缩在角落,双手抱头,神情癫狂。
“我已经不练剑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之前那位名叫稻城萤美的巫女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无奈,对着八重神子躬身汇报。
“如您所见,八重大人。”
“土门先生一直都是这个状态。他似乎能看到曾经输给他的人,如今正围在他身旁破口大骂,让他感到非常痛苦。”
土门的弟子菜菜子焦急地看向八重神子,眼中含泪。
“八重大人,我师父他…是被邪祟附身了吧?”
“师父他以前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师父他曾经,无论发生什么都是笑着的。”
八重神子目光落在痛苦挣扎的土门身上,微微摇了摇头。
“……”
“很遗憾。你师父身上,并没有什么邪祟。”
菜菜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怎么会…那师父他…”
八重神子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没错,他是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
“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内心出现了崩溃。心智受损,而后变得疯癫。”
“就像落水的人一样,手忙脚乱地挣扎,还是坠入冰冷黑暗的深海。”
“至于‘诱因’,我想应该是失去神之眼吧。被夺走了神之眼,也就意味着被夺走了‘愿望’。”
纯也急忙问道,脸上满是困惑。
“‘愿望’…可是八重大人,如果只是被剥夺了愿望,师父不应该变成普通人吗?为什么会疯掉呢?”
八重神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们的宗派,叫做‘明镜止水流’,对吧?”
“名字是好名字,可是这世间啊,哪里有真正的‘明镜止水’呢…”
“自称淡泊名利的人,被师弟击败后也会愤然离场。年迈的剑道家依旧心怀不平,想与自己教出来的弟子再比试一番。”
“那么看似心无杂念的人,在亲手击败自己的师父与师兄时,又是否真的毫无波澜?”
菜菜子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