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惜昭定睛一看,是一对极其精致华丽的镂空棠花流苏金耳坠,耳针弯弯如新月般悬挂着,整个耳饰上还沾染着血迹。
在那耀眼夺目的金黄色下显得格外刺目惊心。让人难以想象,是多大的决心与勇气,用这样的物什令鲜血从身体中流淌而出。
“大人有所不知,她可宝贵这耳坠了,她一只手淌着血,一只手就死死捏着它放在心口处。”狱卒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不禁咂了咂舌:“啧,我们费了翻功夫才强制掰了出来。”
不知是何缘故,盯着这耳坠,元惜昭总莫名有种一闪而过的的熟悉感,仔细回想遇见她之时,她也不可能戴着这样精致的耳坠。
!“这耳坠包好,我拿去调查,你们严加看守许诺,不能再出差错!”元惜昭想着这耳坠对许诺该是意义非凡,是个突破口。
许诺昏迷着,一时也审不出什么,她就拿着包裹好的耳坠暂返营内。
想着给宁归悦的伤药按日快要耗尽,她又顺带去取了药材。
宁归悦披着外袍,正查阅着塔雅城的卷宗,规划着行兵布阵事宜。
“归悦,你该安心养伤。”元惜昭见她还在忙碌,走到她身边,嘱咐道。
宁归悦见是她,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职责所在,满城风雨,怎能安心。许诺一事,你怎么看?”
元惜昭把包裹着的镂空棠花流苏金耳坠陈在桌案上:“你可识得此物?”
“我自小习武从军,确是不懂这样精致的首饰。”宁归悦低头仔细打量着。
“这是许诺自戕又十分宝贵之物,我倒觉得有些印象。”元惜昭轻声低语着,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和迷茫。
“小姐,绥襄将军请用些绿豆汤降降暑。太子殿下那我也送去了。”
元惜昭正沉思着,余袅抬着新鲜煮好的两碗绿豆汤走了进来。
元惜昭微微一笑,接过来:“袅袅真是体贴入微。”又转向宁归悦道:“快尝尝,袅袅手艺可是相当不错。”
甘甜清爽的绿豆汤入口,宁归悦也喝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就见了底,除了燥热,似乎也让心沉静下来。
余袅正在收拾碗具,不经意间瞥见案上的金耳坠,手间一滞,疑惑道:“小姐,这耳坠怎么在这?”
元惜昭听此,两眼瞬间放光,殷切望着余袅:“袅袅识得此物?”
“嗯……这模样与当初那风流的三皇子送来府上拜访小姐的耳坠全然一样,小姐没收,我去回绝了,可笑的是,后来听闻这三皇子可是给京中的贵女都送了一份。”
余袅回忆着,嗤之以鼻:“活该这三皇子早早被封地出京。”
宁归悦听到久违的三皇子:“三皇子温晏,这许诺和温晏还有关系?”
许诺与温晏有关系的话,再联想到廷阳说温晏破例返京之事,元惜昭面色一沉,有所猜测。
余袅退了出去,元惜昭还紧紧盯着那金坠。一副将持着密封卷轴走到宁归悦边上,递给她又耳语了几句后退下。
宁归悦神色微凝:“先别想许诺和温晏,朝廷的密旨到了。”
一听到“秘旨”,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卷轴拆开之时,玉玺印前三言两语。
当目光触及到“屠城”二字时,她们二人瞳孔骤然一缩,就算是征战沙场的宁归悦,也万没想到朝廷会下达这样狠绝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