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贺璋一脸肃然的样子,元惜昭顿生不好的预感,沏了清茶放到他手侧。\二+捌`墈*书_蛧. ,埂!鑫/罪\全!
贺璋完全没有喝茶的心思,回头看了看没有其他人,他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暗报传来,舒州爆发时疫,已死了不少人,陛下还在舒州!”
元惜昭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灾祸真印证了吗?时疫,没有现成对症的药,人传人,自古不少人死于疫症。
正常康健的人尚且抵不过几日,温承岚身体本就不好,她越想心中直发怵。
恼怒、后悔同时涌上心头,温承岚听她一言会如何?!
还有自己也是,听了温承岚那些绝情的话,一气之下什么都真不管不顾,连温承岚真去了舒州都不知道。
贺璋见元惜昭瞬间苍白的脸色,想办法添补,“不过崔太医在陛下身边,应该不会有大事,宫中已安排了几位太医即刻前往支援。”
他实在不敢说温承岚双腿已废,去舒州本就是为了修养。
都暗派太医去了,没大事才怪了。
元惜昭听后反而更急了,局势定是不容乐观,不行,她好歹要去见温承岚一面,让温承岚平安回京,才放心。
抛开其他,他们也是君臣,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温承岚死在那,若是那样,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e/z-l^o·o_k\b,o\o/k/.¨c!o`m′
“你在朝中稳住局势,先压下消息,我即刻去宫中和那几位太医一起赶去舒州!”元惜昭一拍桌子,起身叫余袅帮忙收拾行李。
贺璋说不出阻拦的话,他一方面确也不想让元惜昭去险境,一方面他来告诉她,就是冲着元惜昭肯定会答应前去。
他总觉着元惜昭不去的话,很多事情就要不受控制了。
“袅袅,我有急事要去舒州一段时日,归悦和缪朵不日就会返京,你在元府等着她们。”
元惜昭快速交代着,收拾包袱的手不停,怕余袅担心,要和她同去,她不敢告诉余袅舒州有时疫。
从贺璋和元惜昭的情态看,余袅隐隐想该是发生了什么刻不容缓的大事,耽误不得。
她帮着元惜昭三两下整理好,又拿了一大叠银票给元惜昭,“袅袅在元府等着你们,姐姐千万保重。”
时疫万分凶险,此去很有可能无回,元惜昭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回首深深看了余袅一眼,万般情绪上涌,不又敢显露遭怀疑。
“袅袅,还好有你,一生得遇,三生有幸。”
余袅笑着对元惜昭回首,只觉元惜昭此次回元府来比从前感性了许多。+五¢4¢看¨书, *冕~废!跃_渎?
要是她窥得一线之后会发生的事,她绝不会让元惜昭迈出元府一步,也绝不会仅仅站在门口与元惜昭挥作别。
谁能想到?这一挥手作别,便将成为彻底的离别。
匆匆忙忙,这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好的告别都算不上,元惜昭怎么就能……
与太医院的太医汇合,贺璋看元惜昭一腔孤勇,心中也是一燃,要不是答应了温承岚,他定按捺不住坐镇京中。
一行人披星戴月,马不停蹄赶路,三日极速赶到了舒州。
黑云压城,城门紧闭,两侧把守的士兵们皆以绢布覆面,掩住口鼻,眼中尽是麻木。
看见太医车队前来,士兵们欣喜若狂迎了上去。
交接了手续,元惜昭们亦用绢布覆面,掩住口鼻,几车药材跟着运进去。
前脚刚入,后脚城门重重合上,只进不出。
街头巷尾,原本熙熙攘攘商贸繁荣的街道一片萧瑟冷清,货物摊位杂乱倾颓,无人打理。
空气中隐隐透着一股药味和腐臭味,街边不时出现裹着的席子。
谁能想到这是昔日形胜繁茂的舒州?
一路走过,太医们无不脸色凝重,元惜昭眉头紧锁,嘴唇轻抿,袖间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路过一个医馆门口,人头攒动,生生看不见门面。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儿……救救我的孩儿!”一妇人抱着高热昏迷不醒的孩子坐在墙角哭喊。
衣衫褴褛的老人躺在地上剧烈咳嗽呻吟着,无人忙得及看顾……
疫病肆虐的舒州已沦为人间炼狱。
元惜昭冲着走过去,各个太医也自发分散看来去诊脉。
望闻问切一番,众人神色冷峻,这病从前未见,发展太快,病发过于迅猛,寻常汤药作用微不足道。
见到崔栉时,他正在忙着试药,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