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先走了。”
和秦恒说了一声,林燃就搀着季容安的胳膊离开,这一次电梯很配合得立马从一楼升上来。“今天来得还挺快。”林燃说。季容安想起上一次下楼,耳尖有些发红……林燃:“来,小心点。”俩人来到一楼大厅,林燃陪季容安坐下,季容安说不了话,她也没有开口,两个人都靠着休息。有路过的护士看到了林燃,“林医生,下夜班了还不回家啊?”林燃:“回,等会儿就走了。”季容安看了看那个护士,知道林燃昨天是夜班,应该挺熟悉的吧?重逢的三次见面,林燃两次陪她拔牙,现在还坐在这里陪她,季容安是动容的。可对于这个人,如今她什么都不了解,刚才护士和林燃打招呼,她就只是个坐在这里休息的局外人。心里难以抑制地泛起酸涩。季容安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她们已经分别了十年。算算时间差不多有半小时了,林燃看季容安似是在想什么事情,没有别的不舒服,便开口:“你在这儿等我几分钟好吗?我去拿点资料就送你回家。”季容安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她的脸还没有恢复知觉,只是点点头。林燃起身要走,却发现自己的衣摆被拉住,她疑惑地回头。季容安似是已经憋了很久,薄唇轻启,“林燃。”时隔十年,再听见这个人唤自己的名字,林燃展颜一笑,牵起她的手,从风衣口袋了拿出个物件放在她的手心。林燃的胸牌。“是我,季容安,好久不见。”季容安这才发现,林燃原来不是牙科大夫,而是神经外科的主治医师。林燃……当了一名医生啊。姓名和职称旁边有一张证件照,季容安眼前闪过高中从学生会报名表上抠下来的照片,那上面的林燃,面容更稚嫩,笑得更加张扬。把胸牌还给林燃,季容安摆摆手,示意她快去吧。“那你别乱动,在这里等我。”林燃离开后,季容安才想起林燃说要送她回家,有些无措地绞手指,她哪里好意思这样麻烦林燃呢。林燃拿着一个文件袋回来了,“感觉怎么样?”“还好,就是麻药过了有点疼。”季容安犹豫了一下,“我自己打车回去就是了。”“我送你回去,顺路的。”林燃坚持。“可是我家,离你家……”季容安嘴疼,说话有些艰难。林燃知道自己家住哪吗?一中在东边,跟林燃家的别墅是相反方向,怎么会顺路呢?“我知道,顺路的,走吧。”林燃没有等她说完,带着她往外走。林燃的车里有一种很淡很淡的香,若有似无,分辨不出是什么香味,又来自哪里,就像如今这个人一样,让季容安觉得难以捉摸。林燃没有问地址,她们现在虽然和季容安习惯走的不是一条路,但确实是去她家的方向。她不知道林燃要做什么,两人现在这样的交集让她感到惶恐。这会儿没有麻药压制的疼痛袭来,连头都有些疼,她靠在颈枕上,望着窗外出神。红绿灯的时候,林燃转头看向季容安,发现季容安面朝车窗外,她也看了一眼。高中的时候,她个子高,坐在季容安同桌后面的后面,中间隔了一排,擡头听课的时候总会瞧见季容安坐得端正。到了高三,压力大了,这个专注黑板的姑娘也会望望窗外,林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里只有云。季容安的变化挺大的,她不再是高中那样——简单的马尾,老老实实穿着校服。现在的她,长发垂在肩上,有几缕落在胸前,没有化妆但温柔耐看。在林燃眼里,季容安一直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好相处的人,她始终浅浅地笑着,待在她身边会很舒服。像高三时,她总会不自觉想看看季容安在做什么,是看教辅还是写试卷,她也跟着,好像同时做一份作业都会更专注更有耐心一点。如今季容安身上那种温柔恬静的气质更甚,林燃原想开口聊些什么,话到嘴边却不忍心打破这份安逸。车子停进地下车库的时候,季容安是诧异。“这个是业主的私人车位。”她怕有人来赶林燃。“对啊。”林燃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季容安:?“我就是业主。”语气还有点骄傲。季容安:??两人出了车库,季容安见林燃的动作,轻车熟路没有半分迟疑,看起来甚至比她还熟悉这里。季容安才回来的时候着实花了点时间去物业搞清楚现在门禁和车库的事情。林燃看她一脑门子问号却不知从何问起的样子,终于大发慈悲开口解释,“你还记得我家别墅?”季容安迟疑地点点头。“那里已经卖掉了,我现在住这个小区。”季容安:???林燃擡手指着面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