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代入这些故事,不过很模糊,有些地方我都想象不出来,可现在的你又这样生动地站在我面前。”
“这么文绉绉,你倒像个语文老师了。所以,你是想说我变了?” 季容安的直白让林燃一时失语,她赶紧解释:“不是,我不是说你变了,就是……”看林燃急得舌头打结的样子,季容安摆摆手,打断了她,坦然道:“你别急,我明白你的意思,说得残忍一点,我们彼此缺席了那么久,中间的时间不是光走这些地方光听对方讲就可以填补回来的。”林燃轻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遗憾。”“现在的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什么都不算遗憾。”季容安捏捏她的掌心,然后指向左侧一幢砖红色外墙的楼,“你看,这是我住过的宿舍楼,我之前住在九楼,那一间……”大学的宿舍生活在季容安的描述里充满了生机和笑语,那些课业的繁重和人际关系的复杂,也因眼下她纯情又生动的表情变得不值一提。一边劝说安慰林燃,一边极力让她了解自己那些没有她的日子,林燃看着季容安,心头那些耿耿于怀的错过,也像是被胸腔里振翅的蝴蝶衔走了。回忆起从前,季容安忍不住吐槽:“当时我们宿舍一共四个人,大二的时候她们全都脱单了,回到宿舍还要来采访我是什么心情。”林燃听得哈哈直乐:“那你怎么回答?”“那个学期上影视赏析课,我沉迷《大话西游》,”季容安松开林燃,右手一挥,在胸前虚握成拳,假装拿着话筒,“我说‘你们就嘚瑟吧,说不定哪天就蹦出来一个喜欢我很多年的人,身披金甲圣衣,架着七彩祥云来娶我!’”“答得漂亮!”林燃疯狂鼓掌,然后强忍着笑意说,“可惜我只有一件白大褂和一辆开了好几年的旧车。”季容安本没觉得有什么,可林燃这话一出,她突然反应过来,倒是不好意思了。林燃把人拉回自己身边,搂住她的腰,轻声说:“以前倒是没看出你还有预言家的身份。”刚刚那段话最后两个字——“娶我”,说得过于响亮,以至于季容安的脸一直在发烫。两人走过宿舍区,穿过教学楼,经过各院系门口,林燃认真听着季容安介绍,像个努力学习的孩子。季容安实在说累了,收回指方向的手:“那么,你学校是什么样的呢?”林燃:“我学校?我想想啊,食堂还蛮好吃的,有机会带你去尝尝。宿舍离教学楼挺近,但离实验室好远,洗澡得去澡堂,图书馆的书挺多的,人也挺多的,可是——”林燃拉长了音,确定四周无人,她向前一步又转过身挡在季容安面前,低头快速亲了她一下,几乎只余气声:“可是哪里都没有你。”季容安不甘示弱,擡手抓住林燃的围巾,在她准备退开前又把人扯回来,用力吻上爱人柔软温暖的唇。谁说我没谈过校园恋爱,我的校园恋爱比谁都甜!冬日校园,足球场边,两盏路灯,一对恋人。松开时两人的呼吸都不太匀,氤氲白气,挡不住在岁月里愈加清晰的爱意。“季老师,你现在,会耍流氓了。”林燃搂着季容安的腰,额头相触。“林医生,我可是跟你学的。”说完,季容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踮起脚尖飞快地在林燃脸颊上印下双唇,然后大步跑到球场门边回头冲她笑。“你!”林燃失笑,低头喃喃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她没有说,其实她觉得自她们重逢之后,季容安的改变也很大。眼下站在她面前、在球场边用力朝她挥手的这个季容安,远比刚重逢时的那个人更加跳脱活泼,更加率真坦诚——林燃很高兴看到季容安这样的改变,甚至为之感到幸福。“来了!”两人在球场上追逐,打闹,仿佛是一节普通的体育课,你没有和男生去打球,我也没有和女生坐在一边,我们有我们自己的游戏,我们自己的天地。“我虽然是文科系,可是体育课还是要学好多,什么排球、篮球、健美操、乒乓球、打太极,可累人了。”季容安掰着手指算给林燃听。林燃擡手揉揉她的头发:“辛苦啦,我的小季老师。”两人坐在看台上休息,假期没有学生训练,球场里没有开灯,只有远处市区的灯光在跳跃。黑暗之中,两人肆意拥吻,像每一朵在青春里碰撞出的火花那样,不顾后果,唯求现在能倾尽全力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浓烈爱意。懵懂的倾慕萌芽于高中的那个球场,诞生于午后阳光中那个人朝她走来时伴随的一阵风。而眼下这个只余彼此呼吸的天地,似乎让季容安更深刻地明白了时间的意义。她靠在林燃的肩头,谁都没有说话。因为彼此工作的特殊性,能这样安安静静待在一起,没有科技设备干扰,甚至连电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