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虽然不知道姜黎为何要百般阻挠神医,但是事出必有因,当即关心道。
姜黎摇了摇头,随后如释重负一般说:“我们也进去吧。”
众人纷纷进到谢云谏的房间,只见雕花木床上躺着一个模糊的身影,走进去一瞧,他额前碎发黏着汗珠,苍白的脸色比平日里刻意装出的病容还要逼真三分。
只是微微发抖的指尖出卖了他急促的喘息。
“呀!可能是被子捂的太热了都出汗了,不碍事不碍事!”
姜黎拔高声调,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
随后连忙给他掀开被子,然后用皱得不成样子的手帕给他擦拭身体。
叫你出去浪,差点我都要被连累了。
姜黎没好气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不善的眼光,谢云谏唇角不易察觉地微勾,在她为自己掀开被子的时候指尖轻轻地弹了一下姜黎的大腿。
!!!
姜黎差点没忍住要骂人。
这么多人在还敢乱动,不要脸!
“云谏……”
端王妃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疑惑。
“让老夫看看……”
白发苍苍的老神医颤巍巍上前,枯瘦的手指搭上谢云谏腕脉。
姜黎端着茶盏的手肘抵在桌角,咕噜咕噜灌下了三大杯茶才能缓解她刚刚的急躁感。
她紧紧盯着老神医骤然拧紧的眉峰,紧接着也喉咙发紧,艰难地咽下口水。
“这脉象……”
老神医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山羊胡随着叹息抖动:“有力如擂鼓,倒像是刚跑完十里山路。”
啊这……这都能诊出来?
端王妃手中的帕子瞬间攥成死结,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先生莫不是看错了?他昏迷多日,一直都不曾睁眼,你看我儿我瘦成皮包骨了,连汤药都是灌下去的……”
姜黎猛地咳嗽两声,滚烫的茶水溅在虎口,强笑着将茶盏推过去,脸上的笑意却不达眼底:“许是世子吉人天相!前儿个我特意去白云观求了平安符,想来是菩萨显灵!”
余光瞥见谢云谏躺在床上,苍白的唇抿成细线,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
她知道,他也在紧张。
老神医抽回右手:“老臣行医五十年,从无失手。这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