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知远瘦了,至少瘦了十多斤,本来就高,现在更是细长细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把电线杆子搬进屋了。·9*5·t`x?t...c\o!m*
沈泽川只看了一眼,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往外涌,很快便模糊了视线。
马知远捂着刀口,尽可能地加快脚步挪到床边,用开玩笑地语气问道:“我现在有那么吓人吗?以前看见我还会笑呢,今天怎么说哭就哭啊?”
沈泽川连连摇头,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全都变成了一声又一声呜咽,字难成句,愧意难平。
“谁让你自己乱跑的?!”齐冲仰头瞪着他,有些生气,“跟你说过八百回了,醒了以后如果屋里没人,你就按铃,别自己瞎他妈动!”
“你可倒好,不仅他妈下床了,还自己跑出来了!马知远你真是翅膀硬了,你要起飞啊你?!”
马知远哭笑不得:“你把你那大嗓门子收一收行不行?你这几句话喊的,我差点儿以为你让我爸上身了,真够像的。”
“操!少跟我扯那没用的!”齐冲嘴上嚷嚷着,但扶着他的动作却异常轻柔,“走走走,我送你回去,老实躺着!”
“那小川……”
“小川这边有我呢,你不用担心!”
“不是,我来都来了,你好歹让我跟小川说几句话啊!”
“有啥话等你好了再说!你自己现在啥样你不清楚吗?你他妈站着都打晃!”
“那让知远哥坐着待一会儿行吗?”沈泽川眼巴巴地看着他俩,“我也想跟他说说话。·k+u!a.i·k·a.n!x!s¢w?.¨c,o·m¢”
“行!”马知远秒答应。
“行什么行!”心疼之余,齐冲的声音中满是怒气,“晚上还有一场试验,马知远现在不好好休息,到时候咋他妈整?还有你,沈泽川!一会儿你就该打针了,早上涵哥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让你打针之前不许情绪波动太大?你他妈都当耳旁风了?!”
沈泽川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心底瞬间涌起一股没来由的委屈,瘪着嘴巴,眼泪汪汪地道:“你凶我……”
齐冲:“…………”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
齐冲一时间颇有些手足无措,连音量都降低了好几度,最后一脸无奈地走到旁边,妥协了。
“行行行,待一会就待一会吧,但时间别太长啊,有话赶紧说。”
马知远笑了笑,扶着床边的栏杆慢慢坐下,随后扭头看他,说道:“齐冲,我没什么事,你去隔壁躺着休息休息吧,你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
“不用,我不困。”齐冲撇撇嘴,“况且你们两个这体格,我也不放心走啊!万一咔咔全倒地不起了,我他妈死的心都有了!”
说罢,他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道:“你们聊吧,我就在这儿眯着,有事叫我。-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_节`”
马知远收回目光,见沈泽川的情绪己经稳定下来,他才略显愧疚地开口道:“对不起啊小川,这么晚才来看你,让你担心了。”
“你……你跟我道什么歉啊!”沈泽川心中一痛,“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明明你身体那么好,现在却变成了这样,还要承受那么多不该承受的苦,我……”
“知远哥,是我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马知远神情温柔地看着他,“小川,我能被选做试验对象,其实我挺高兴的。”
“什么?”沈泽川一愣,不可思议地抬手碰了碰他的脑袋,“知远哥,你不会疼傻了吧?”
“怎么可能?哥当年可是高材生啊,这脑瓜子,轻易傻不了。”
马知远微微皱眉,不着痕迹地偷偷捂住刀口,忍着阵阵痛楚,轻笑道:“我高兴的原因啊……有三个。”
“第一个,虽然我疼的地方跟你不同,可能无法真的感同身受,但我终于不用只在旁边看着了,我可以陪你一起疼,和你作伴,这样你是不是就不觉得孤单了?”
闻言,沈泽川当即就瞪起了眼:“傻!就是傻!你不要狡辩了!”
马知远嘴角噙着笑,继续说:“第二个,之前每当我看见其他人该出钱的出钱,该出力的出力,都在用他们各自的方法为你努力着,我就总觉得我做的还不够,我差的太远了。”
“好在上天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成为试验对象,亲自为你试药,看着你的用药效果越来越好,我感觉所有的痛苦都值了。”
沈泽川紧紧地咬着下唇,声音哽咽地吼他:“傻!太傻了你!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我一会儿就跟涵哥告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