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一时陷入了寂静。*3-y\e-w·u~./c_o-m¨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扇神秘的纱帘门上。
过了几秒钟,一个略显沙哑、带着几分倨傲的年轻男声从纱帘后传了出来。
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
“钱掌柜,我不是说过吗,若非涉及珍稀灵药的鉴定,不要来打扰我清修。”
“区区一个凡俗病症的方子,有什么好对质的?”
这声音的主人,显然没有露面的打算。
似乎觉得跟外面的人说话,都有失他的身份。
钱大海连忙陪着笑脸解释道。
“封药师,这位小哥……呃,这位贵客,他……他把我那张‘百草回天方’给……给否定了。”
“哦?”纱帘后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兴趣。
“那张方子?虽然配伍有些剑走偏锋。”
“但思路清奇,对付一些顽固淤塞之症,倒也不失为一剂猛药。”
“他如何否定的?”
钱大海闻言,心中大定。
听封药师这口气,显然是认可那张方子的!
他立刻来了底气,将徐九煌刚才那番“药性冲突”“饮鸩止渴”的言论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
他说完后,纱帘后的人沉默了片刻。?8+1!k*a~n*s!h′u+.·c¨o·m^
随即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
“呵呵,纸上谈兵,拾人牙慧。”
“不过是背了几句汤头歌诀,就敢妄谈药性配伍?简直是贻笑大方!”
那声音充满了轻蔑:“医道之深,岂是尔等凡夫俗子所能窥探?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可知‘阴阳逆转,以毒攻毒’之法?”
“可知‘相恶相杀,反为我用’之理?”
“穿山龙与九节虫,一阳一阴,看似冲突,实则在特定真元催动下。”
“可于经脉中形成‘阴阳磨’,磨灭一切顽固瘀血,此乃上古奇术!他一个黄口小儿,又懂得什么!”
这番话说得玄之又玄,夹杂着一些修行界的术语。
听得周围的普通顾客云里雾里。
只觉得高深莫-测,纷纷露出了敬畏和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都错怪店家了。”
“不愧是药盟的大师,说得太有道理了!”
“这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只懂皮毛,就敢质疑大师。”
舆论瞬间反转。
钱大海更是喜上眉梢,腰杆都挺直了。
他得意地看向徐九煌,那眼神仿佛在说。
小子,听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专业!
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在大师面前,不值一提!
然而,他预想中徐九煌惊慌失措或者羞愧难当的表情,并没有出现。_a-i/l+e·x^i?a*o~s_h`u_o~.\c¢o?m′
徐九煌依旧平静地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盛了,只是那笑容里,冰冷的寒意也越来越浓。
“阴阳磨?”
徐九煌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议论声。
“说得倒是好听。只可惜,你这所谓的‘阴阳磨’,不过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理论罢了。”
纱帘后的声音一沉:“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
徐九煌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要形成‘阴阳磨’,需要满足三个最基本的条件。”
“第一,施术者必须拥有水火同源的异种真元,用以调和两种截然相反的药性。”
“第二,入药的穿山龙,必须是活了三百年以上、且在极阳之地吸收过地火之气的‘阳龙’”
“第三,九节虫也必须是在极阴之穴里以月华喂养百年的‘阴虫’。三者缺一不可!”
徐九煌顿了顿,目光如剑,仿佛穿透了那层薄薄的纱帘,直视着里面的人。
“我倒想请教一下这位‘大师’,你店里的穿山龙,是普通的货色,还是吸收了地火之气的‘阳龙’?”
“你所谓的‘特定真元催动’。”
“你又是否拥有水火同源的异种真元?”
“如果你连最基本的条件都满足不了,空谈什么‘阴阳磨’。”
“你不是在臆想,又是在做什么?”
徐九煌的这番话,如同一连串无情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那位“封药师”的脸上。
他所说的三个条件,刁钻而精准,是典籍中都极少记载的秘闻。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