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团灰,风一吹就散了,连狗毛都没剩下。”
秦逸的光翼突然加速,楼船破开云层的瞬间,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打开了尘封百年的棺木。他看见苍梧山的废墟里,几个穿着黑衣的修士正在挖掘什么,锄头碰到石块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刺耳,“咚、咚” 的闷响带着回音,他们脚边的土堆里露出半截白骨,指骨上还套着褪色的道环,环上刻着的太极图已经被腐蚀得只剩个模糊的轮廓。“是‘阴尸宗’的人,” 他握紧邪器长剑,金色光纹在剑身上流转,像条游动的金龙,“这群邪修专靠吸食尸气修炼,凡界的异动十有八九和他们有关。你看他们腰间的令牌,刻着的骷髅头眼眶里有红光,是用活人精血祭过的,手段比传闻中更狠辣 —— 上次在玄天城听人说,他们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
楚瑶的青龙虚影俯冲而下,龙爪带着破空声拍向最近的黑衣修士。那人刚转头,脸上的皮肤就像干枯的树皮般裂开,露出底下蠕动的蛆虫,白花花的虫子在皮肤下游走,腥臭的气息让清心草的花瓣瞬间合拢,连叶片都卷了起来。红绸缠住他的脖颈时,修士突然发出桀桀怪笑,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身体 “嘭” 地炸开,化作团黑雾,钻进旁边的尸骸里。原本静止的白骨突然站起,骨节摩擦的声音像在磨牙,“咯吱咯吱” 的让人牙酸,抓起地上的锈剑就朝青龙刺来,剑尖的铁锈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是‘借尸术’!” 她急忙召回红绸,麒麟真火在绸面燃起,火焰 “腾” 地蹿起半尺高,黑雾碰到火焰的瞬间发出 “滋滋” 的惨叫,像烤肉串时的声响,“这些邪修把魂魄寄存在尸骸里,杀了肉身也没用,得用真火焚尽他们的魂魄,不然就像打地鼠似的,永远杀不完,累死也白搭!”
林墨的雷光剑在山谷里炸开,蓝电像张巨网将冲来的尸骸劈成碎块,骨片飞溅到岩石上 “噼啪” 作响。但断手断脚的骨片仍在地上爬行,指骨的关节处还在 “咔咔” 转动,像被线操控的木偶,指尖的骨甲刮过岩石,留下深深的划痕,火星都溅了起来。他突然发现尸骸的颅骨里嵌着颗黑色的珠子,珠子转动时,周围的雾气就变得浓郁几分,像有生命般往骨缝里钻,让白骨的动作都灵活了不少。“是‘聚阴珠’,” 他用剑尖挑起颗珠子,蓝电将其包裹,黑雾在电光中痛苦挣扎,珠子表面的骷髅纹都扭曲了,“这些邪修靠珠子聚集滞灵雾,只要毁掉珠子,尸骸就会失去动力,像断了线的风筝。刚才劈碎的颅骨里都有这东西,看来是批量炼制的,背后肯定有大人物在指使,不然哪来这么多材料。”
秦雪的圣力流苏突然散开,银白光芒像细雨般落在山谷里,每滴光雨落地都 “嗒” 地一声,像初春的第一场雨。被光芒触及的滞灵雾迅速消散,露出底下枯黄的草木,草叶边缘都卷成了筒状,有几只躲在石头后的野兔探出头,鼻子嗅了嗅,耳朵警惕地竖着,前爪还按在洞口,随时准备钻回去。她的圣瞳穿透黑雾,看见断尘谷的裂缝深处有座黑色的祭坛,祭坛上绑着十几个凡人,胸口都插着银色的管子,管子连接着裂缝里的黑雾,像在往凡人体内灌输什么东西,少年们的脸颊都泛着青黑,嘴唇干裂起皮。“他们在培养‘容器’,” 她的流苏卷住个昏迷的少年,银白光芒驱散他口鼻间的黑雾,少年突然咳嗽起来,吐出团黑痰,落在地上 “啪” 地散开,脸色渐渐红润了些,“古籍说阴尸宗想靠凡人的肉身培育噬魂鸦的幼崽,等幼崽破体而出,这些人就会变成行尸走肉,成为邪修的傀儡,比尸骸更难对付 —— 你看那管子上的倒刺,都扎进肉里了,拔都拔不出来。”
阿珠的雏菊突然腾空而起,花瓣在月光下展开,像把撑开的小伞,释放出淡金色的花粉,粉粒在空气中漂浮,像闪烁的萤火虫。*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滞灵雾接触到花粉的瞬间 “滋滋” 作响,像滚油遇到冷水,黑色雾气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那是被吞噬的生灵残魂,光点在空中盘旋片刻,朝着西方飘去。她抱着装满清心果的竹篮,跟着秦逸往祭坛跑去,藤蔓顺着她的脚步蔓延,在地上织成绿色的地毯,踏上去软绵绵的,像踩在草地上,踏上去的尸骸立刻被缠住,骨节处冒出白色的嫩芽,很快就被植物包裹成绿色的茧,像座座小小的墓碑,茧上还开出了白色的小花。“小花说这些残魂能回到轮回,” 她把清心果放在祭坛的石柱上,果实自动裂开,汁液渗入石头的裂缝,发出 “嘶嘶” 的声响,“只要毁掉祭坛的阵眼,裂缝就会暂时闭合,噬魂鸦就不能再出来了,就像关上了妖怪的大门,还能顺便锁上。”
秦逸的邪器长剑刺入祭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