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凿石头的时候,镐头碰到个硬东西,刨开才发现是半截断指,指甲缝里还嵌着跟青铜碎片同款的血纹呢。”
秦雪的圣力流苏托着古籍悬在阵盘上方,书页被谷风掀得哗哗作响,停在记载“血河阵”的章节。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个巨大的阵法,阵眼处立着块石碑,碑周围的地面裂成无数道缝隙,红色的液体从缝隙里涌出,在阵中汇成河流,河面上漂浮着无数挣扎的人影,人影的胸口都插着枚血色的珠子,与孤峰石碑上的珠子完全一致。“古籍说这是‘锁魂阵’的变种,”她指尖抚过石碑的插画,银白光芒让模糊的批注显形,墨迹里掺着细小的血丝,“阵眼的血珠是用万人生魂炼制的‘镇魄珠’,能吸收方圆百里的魂魄,阴尸宗的残余势力想靠它重聚力量,你看这插画里的血河,河底的纹路与七窍星图中的死纹完全吻合,难怪阵盘会吸引我们,它在吸收晶石的灵气维持运转。”阿珠抱着花盆坐在阵盘边,雏菊的藤蔓顺着青铜纹路攀爬,根须接触到血纹的瞬间就长出红色的气根,气根里流淌着淡绿色的汁液,将血纹染出淡淡的绿晕。她突然指着孤峰的方向,那里的漩涡中浮出群红色的鱼,鱼身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游动时在雾气中留下道红色的轨迹,接触到清心草的花粉便化作红色的粉末,像被碾碎的胭脂。“小花说这些鱼是阵盘的守卫,”她把耳朵贴在阵盘上,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咚咚”声,像有人在敲鼓,“刚才有只鱼跳出漩涡,嘴里叼着块石碑碎片,碎片上的血纹碰到小花的叶子,就变成了金色的花纹,像幅小太阳的画。”秦逸的邪器长剑突然与阵盘共鸣,剑身上的星图纹路开始流动,七颗晶石同时亮起,在舱顶投射出巨大的血河虚影。虚影中的河流突然改道,朝着孤峰的方向涌去,河面上漂浮的人影纷纷伸出手,像是在求救,其中几个穿着阴尸宗黑袍的人影,正试图将其他人影推向河底,被推下去的人影瞬间化作红色的泡沫,融入血河之中。“阴尸宗在阵中筛选魂魄,”他握紧剑柄,光翼展开时带起的气流让阵盘上的血纹泛起涟漪,“七颗晶石在发烫,不是因为热,是在排斥镇魄珠的邪气,这阵盘里的精血,说不定有近段时间被抓的村民,能告诉我们镇魄珠的弱点。”楚瑶的青龙虚影撞向漩涡时,龙爪刚触到红色雾气就冒出黑烟,她急忙召回红绸缠上龙角,麒麟真火顺着绸面烧出条火路,雾气遇火燃成的金焰落在岩石上,竟“滋滋”烫出细小的坑。红绸卷住个从漩涡里钻出来的黑影,那影子落地便化作团血雾,却被清心草的藤蔓缠住,血雾里挣扎的人影被藤蔓上的白花照得发出凄厉的嘶鸣,渐渐凝成颗颗红色的血珠,落在地上“叮叮”作响。“这些是被镇魄珠吸收的魂魄,”她甩动红绸将血珠砸向漩涡,“难怪不怕物理攻击,他们是靠吸食阵中精血维持形态!你看这血珠里的脸,都是附近的村民,眼睛里还有恐惧呢,看得人心里发紧。”林墨的雷光剑在漩涡边缘炸开蓝电,将涌出来的雾气冻成冰珠。他发现冰珠里裹着块红色的晶体,晶体上的血纹正往阵盘里渗红痕。“这是镇魄珠的碎片,”他用剑尖挑开冰珠,晶体立刻与蓝电相撞,爆出串火星,“他们不是硬闯阵眼,是用碎片引导血河,你看这漩涡边缘的岩石,都被晶体蚀出了蜂窝状的孔洞,轻轻碰就掉渣,比玄冰洞的冰魄花腐蚀厉害多了。”秦雪的圣力流苏探入旋涡,古籍在她掌心自动翻到记载镇魄珠的章节。泛黄的纸页上画着颗红色的珠子,珠子悬浮在石碑顶端,周围缠绕着无数条红色的丝线,丝线的另一端连接着不同的人影,人影的表情各异,有痛苦的、有愤怒的、有麻木的,其中麻木的人影身上都印着阴尸宗的骷髅纹。“镇魄珠能同化魂魄,”她的流苏突然绷紧,指向孤峰传来异动的方向,“阴尸宗的残余在石碑上刻了同化符文,你听这阵盘的嗡鸣声,频率正在变化,被同化的魂魄已经开始攻击未被同化的,再拖下去,所有魂魄都会变成他们的傀儡!”阿珠突然把清心草籽撒向漩涡,种子遇雾便疯长起来,藤蔓上的白花层层叠叠地绽放,将涌出的血雾逼回漩涡中心。她顺着藤蔓往下爬时,脚踝被突然窜出的红鱼咬住,那些鱼刚触到她的血就化作红色的粉末,藤蔓上的白花趁机钻进漩涡,漩涡里立刻传出“嗷嗷”的惨叫,接着就冒出黑色的雾气,雾气落在阵盘上变成了黑色的结晶。“小花说红鱼怕我的血,”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很坚定,“刚才有朵白花钻进石碑裂缝,石碑突然‘咔嚓’声裂开道缝,里面掉出块玉佩,玉佩上的符文和七窍星图的镇纹一模一样呢!”秦逸的光翼裹着金光冲入旋涡,邪器长剑劈开挡路的血雾,七颗晶石在他掌心展开,金光将周围的血纹尽数定在半空。孤峰石碑的全貌在红光中展开——整座石碑嵌在孤峰顶端,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