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打开,韩婴看了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8′1~k!s.w?.^c!o?m¢不像是要单骑见面的样子。
刘他不断催促车夫向前,车夫汗如雨下却不敢不做,只能在心中哀叹自己小命不保。
刘他被韩婴的郎中拦下。他整理了衣冠,气势十足的要求要见韩婴一面。
戎车之上,韩婴闻言惊讶。丞相刘他?看来申阳是不敢出来了,洛阳城中要大乱了。
好歹是丞相......刘他也确实不凡。
韩婴挥手对郎中说道:“有请。”
“是。”郎中躬身一礼,策马上去了。韩婴让人取来板凳下车。刘他也下了车,随从被阻拦在外头。他握着剑,单枪匹马徒步而来,但气势强盛,宛如统帅千军万马。
“数月不见,大王愈发雄鸷霸气,可喜可贺。”站定后,刘他躬身行礼,语气不善道。
晋猛大怒,正要上前殴打。别管是不是丞相,阴阳怪气大王的都该打。
韩婴不以为意,伸手阻止了晋猛,问道:“河南王为何不来?丞相又为何而来?”
“河南王己经去势,不再是男人。不必说他。”刘他摇了摇头,首言不讳道。然后昂首说道:“为责备大王而来。”
因为韩婴刚才的制止,晋猛、韩懿、昭勋都敢怒不敢言,对刘他怒目而视。
韩婴看他气势汹汹也有所猜测,点头说道:“我听说明君既要能听好话,也要能听坏话。阿谀奉承不见得是毒药,怒声作色也不代表说话的人险恶。+x-k,a¢n+s¢h-u+j_u?n+.~c\o¢m^”
“刘丞相想责备孤,必有高论。孤不敢不听,请说。”
他抬起手来,做了个说话的手势。
刘他的气势顿时受挫,一拳落了空,几乎要吐血。韩婴要是下令把他杀了,他还能大笑出声,慷慨赴死。
韩婴却摆出虚心求教的样子......但韩婴越是这个样子,他就越觉得不爽,越觉得悲哀。
不得不承认,韩婴真是明君啊。
刘他依旧打算死的轰轰烈烈,深呼吸了一口气后,说道:“韩王英甚。我今日才知道什么是明君,佩服。”
然后他拱手问道:“敢问大王,可是奉方伯之命来讨伐河南王?”
韩婴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摇头说道:“不是。”
刘他气势一盛,又问道:“敢问大王,河南王有罪吗?”
韩婴回答道:“无罪。”
刘他恢复了气势汹汹,抬手指着韩婴责备道:“大王号称仁义,天下闻名。”
“当初在咸阳时,诸侯奉楚王为方伯,约定大王为副,诸王守备疆域,不互相攻伐。现在大王既没有楚王的命令,河南王也无罪。大王动无名之师,要灭亡河南王。难道这就是仁义吗?”
“大王见小利而忘大义,这难道是明君所为吗?”
“大王既然大动干戈,我知道大王一定不会罢手。′x-i\n_t/i·a!n~x`i?x_s-..c_o!m?但深深为大王可惜啊。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这是大王自己说的,而现在大王却以强权讨伐无罪之国,把仁义弃之于地。我看大王的韩国也快要灭亡了。”
西周的人都快忍不住了,青筋暴起,紧握腰间剑柄,恨不得把刘他砍成肉酱。
韩婴叹了一口气,说道:“项羽对孤很好,河南王也没有对不起孤的地方。孤当然知道这一次孤对不起他们。”
承认就好.....刘他满意点头。
韩婴却又说道:“只是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还想狡辩......刘他顿时对韩婴怒目而视。
韩婴抬头看了看洛阳城池,说道:“有一句话叫攻取者先兵权,建本者尚德业。”
“意思是先拿到手了,才能讲仁义。”
“只有韩国还在,孤才能施展仁义。如果韩国灭亡了,孤也就死了。”
“所以秦末的时候,孤首先反秦,却没有称王反而避入山中,看章邯杀王如狗。所以项羽称霸,孤违心顺服。”
“孤只能先成大事,然后才能讲仁义。不怕告诉丞相,孤不仅想灭河南王,也己经派兵去进攻魏王,很快孤就能占据河北之地,以黄河为边疆与项羽争锋。如果孤能取胜,就进号皇帝,御极天下。如果孤不能取胜,就退为韩王,割据一方。无论是王还是帝,孤都会善待百姓,施展仁义。与百姓相比,河南王、项羽也就不算什么了?不是吗?”
说到这里,韩婴诚恳道:“刘丞相如果不信,可以监督孤。如果孤违背了今日说的话,丞相可以当面责备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