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窝子,老北京话,就是“栽了”,“不敞亮”的意思。
“不用。”
苏浩摆手,“当时那情况,人命关天,任谁都不会揣手看着的。”将这事轻轻揭过,又是问道:“赵哥,你们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嘿,找你难,找你背着的那支加兰德可不难!”
赵东明笑着,看着一眼被苏浩放到炕对面大红木柜上的加兰德,“我们从山里回来,到矿上一问,就找到这里来了。”
苏浩想起来了,在山里,这赵东明临走时,特意地问了一句,他手里的枪是不是加兰德?
苏浩当时就心中一怔,想到有可能他们会顺着枪找到他。
这支加兰德,在京西煤矿一带,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但想想,老爷子何等人物,真要上门来闹事,那就不是枪打他们肩头的事了,崩了他们都有可能!
所以也不怕,坦然承认。
“原来你早就做好打算了。”
苏浩还是说道。
“那白飞,外强中干,是个绣花枕头、驴粪蛋子。这赵东明,倒是敢独抗黑熊,而且心思缜密,算得上是‘有勇有谋’。
不好相与。
也得亏没把事做绝!”
苏浩想着,庆幸自己在山里没和这三人真的干起来。不然,谁被打死?还真不好说。
“你们不是还有一个人呢吗?”
苏浩又问。
“小浩,可不兴用枪打人呢!”
奶奶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只茶壶和几个粗瓷黑碗,放在炕上,边给他们三人倒水,边对苏浩说着。
奶奶依然没有忘记这事。
“对,随便拿枪打人,算怎么回事?迟早要出事。奶奶,狠狠批他!”
那边,白飞似是找到了靠山,很是得意地说着。
“你也是,他打你,你就不会躲啊?”
奶奶把粗瓷黑碗推到了白飞面前,责备着,“这要上了战场,让人家一枪就给崩了。这要是让你爷爷知道了,先批的是你;后揍的是他!”
这个“爷爷”,自然是指老爷子。
又把一个粗瓷黑碗推到了苏浩的面前,“多危险呢。”对苏浩说着,“你爷爷正没理由收回他的枪呢。”
“听到没有?”
苏浩接过了奶奶的话茬,对白飞说着,“这要是在战场上,你分分钟挂掉!”
“哈,挂掉,这词用得好!”
那边,赵东明一拍大腿,“哪里学来的?”
苏浩没有回答,这词是前世的词,现在还没有,他也不好解释,只能任由赵东明自己去品味去了。
“我爷爷怎么没在家?”又是问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