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从背后钉穿了屠夫的腹部。
他缓缓低头,看到一只布满疤痕的手握着一把染血的匕首。匕首从他的肚子里抽出,再捅入,一次,两次,……直到他的内脏全部滑出体外。哈格顿甩了甩匕首上的血沫,只是沉默地仰头看向那个被悬挂的男孩。那双眼睛……在昏暗光线下,男孩睁着一双闪亮的、海绿色的眼睛。比克苏尼亚最毒的沼泽还要沉静,比深渊最暗处的磷光还要凛冽。男孩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哈格顿,这不该是一个孩子的眼神,哈格顿想。他不知道是什么驱使自已伸出沾满血污的手,解下铁钩。将这个瘦小的男孩扛在肩上。男孩温热的血渗进他的衣襟,那温度莫名灼人,像是某种不可言喻的烙印。……而在更远的地方。更远的星系。辐射风暴肆虐的荒漠中。那金发少年展开羽翼,从干涸的河床捧起最后一洼水。递向了濒死的老人。此时还没有人告诉他,这双羽翼本该属于哪里。……燃烧的神殿中央,少年站立。伪神火焰犹在余烬中噼啪作响。地上的《圣言录》被灼热的风吹动,停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少年只是闭目聆听。……冰封的钢骨要塞外,暴风雪啃噬着失事的战舰残骸。一个苍白的男孩站立在极光之下,皮肤如新铸的铂金。……角斗场的铁笼里,少年咬断了对方的颈动脉。血浸透了他的发间,看台上贵族发出狂喜的欢呼声。他那时还不懂愤怒为何物,只知道每杀死一人,颅内的轰鸣便安静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