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染秋被他这话搞得一愣:“你……就这么说你爹啊?”
“事实而已,还不让说了?还在绥康时他就在考功名,到如今还未考上,写的诗还不如叶大哥呢,一直没能带着我娘和我搬出去,我都嫌丢人。”徐砚临撇撇嘴道。
乔染秋一噎。
不过他这么说……倒让乔染秋觉得情感真挚不似作假,是以她也未纠缠:“行了,请你吃一碗玩月羹,听起来这清平坊也不远,吃完就把你送回去。”
“别呀!我都说实话了,怎么还要送我回去!”
“你说了实话,所以我们不带你去寻官差,和送不送你回去有什么关系?”
“你——”徐砚临急得脸红,就差直跺脚了,可他拿乔染秋也没什么办法,最后只能又放软了语气,“求你了,别送我回去行不行?或者……别这么早送我回去呀!再让我在外头玩会儿呗?一直跟着你们也成啊!”
这下乔染秋又觉得奇怪了:“你是潞合人,年年都能逛这灯会,且最重要的祭月表演你都看过了,龙还没有去年的大,你为何还对这灯会这么执着?”
“我……”徐砚临闻言,低了低头,“我娘本都和我约好了,今年要带我出来的,所以我心里头一直盼着。”
“你娘?”乔染秋微微一顿,试探着问道,“那她人呢?”
“疯了。”徐砚临嘟囔道,“就在这两天。”
“疯了?!”
“是啊,以前温温柔柔的,现在天天骂人、打人、砸东西,连路都走不好。姥爷本请过道士来看风水改命,但我娘也疯了之后,那些道士就走了,说他们无能为力,姥爷说了,他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避不过了。”
“你娘也……疯了?”
“噢,在这之前,我小舅舅也疯过,没多久就去世了。”徐砚临淡淡道。
听到这话,乔染秋是万分惊讶,她看了看方栩和叶寻舟,又看了看徐砚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想了许久后,她才终于叹了口气:“你打算在外头逛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徐砚临猛地抬起了头来,眼睛也亮了些许:“天亮前?”
乔染秋挑了挑眉毛,没有回话。
“呃……”徐砚临挠了挠头,“寅时……?”
乔染秋依旧未回应。
徐砚临见状别无他法,语气里又带上了几丝祈求:“现在都快子时了,还有三个坊没逛呢,丑时也太早了!丑正,丑正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