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从没有在赵锡玄面前隐藏过自己对李嬷嬷这个罪魁祸首的深深厌恶。·3*4_k,a*n′s¨h+u!.¢c\o~m_
所以赵锡玄在征得秦酒的同意后,李嬷嬷就交给赵锡玄处理。
她如今正在赵锡玄审问奸细刺客的黑牢,每活一天都是生不如死,有人看着还怎么都死不了。
身上没一块好肉,全是老鼠蛇类咬的,大缸里装的是盐水,她就被这样泡进去。
每日都哭着求着想要求死,看守的人会把她拖出来给她上好药。
那些药对治疗外伤有奇效,只是要刺激伤口愈合,自然痛得厉害,非常人能够忍受。
再怎么好的药也抵不住老鼠携带的一些病毒,进入黑牢的第二十三天,李嬷嬷结束了她罪恶的一生。
尸体被烈火焚烧成灰烬,在这个讲究入土为安的时代,她这种情况的人默认阎王不收。
寅时三刻,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太子府和宁国公府己灯火通明。
秦酒坐在铜镜前,任由几位嬷嬷为她梳妆,镜中少女眉目如画,脸上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浪漫。
"秦小姐皮肤白,用这口脂正好。′白¢马^书.院, ¨免,费?阅\读`"
芸嬷嬷用银簪挑了一点朱砂色膏体,在秦唇上轻轻晕开。
她手指异常灵巧,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
“嬷嬷,以后我们跟着小姐,该改口叫小姐呢。”
“是。”
芸嬷嬷笑得很慈祥,能伺候太子府未来的女主子,是自己这把老骨头的荣幸。
回想着梦里的场景,父亲虽然开了大门迎接,但连夜赶路根本就没有时间好好整理仪容。
不像是认祖归宗的真千金,倒像是乡下进城打秋风的穷亲戚。
后面开了宗祠改了族谱,却远没有今日这般的大张旗鼓。
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桩真假千金的奇事,清楚自己的身份。
“时辰要到了。”
芸嬷嬷迅速为秦酒戴上最后一支金簪,又整了整衣襟。
芸嬷嬷和春桃扶着秦酒起身往外走,府门外,礼乐齐鸣,红毯一路从这里铺到宁国公府。
今日围观观礼的百姓不高声喧哗,制造混乱都有流水席吃,这流水席要摆三天。?k!a^n+s!h`u~d·i/.·c¢o?m′
很多人不清楚这国公府真假千金的事,但吃到嘴里咽进肚里的饭会让他们惦念许久。
和别人吹牛畅谈的时候就会说宁国公府大小姐认祖归宗那天,他们吃了多好吃的流水席,流水席上有……
秦酒迈步走出院门,两侧整齐站立着数十名家仆,皆着新衣,手持灯笼。
他们都是要跟着秦酒去到宁国公府生活的。
他们以及他们家人的卖身契都在秦酒手里,这是赵锡玄的贴心安排。
赵锡玄亲自扶着秦酒上轿,随后自己翻身上马一路护送。
“太子殿下到。”
本就带着人等在门口的宁国公携家眷族亲行礼。
宁国公在心里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领着族老在大厅等候。
走到中门处,安排的人高唱:
“秦氏嫡长女酒,遭恶仆调换流落在外十一年,今寻回归宗,请祖先明鉴!”
鼓声三响,浑厚悠长。
秦酒双手交叠举至眉间,对着大门深深一拜,宁国公站在门内一身紫金朝服,面容严肃。
又唱:“验明正身!”
侍者端上铜盆清水,两位侍女捧着匕首上前,众目睽睽之下再次滴血验亲。
“血液相容,血脉无疑!”老者高声宣布,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接下来是更繁复的祭祖仪式,秦酒被引领至祠堂,这里早己香烟缭绕,烛火通明。
秦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层层叠叠,足有数百之多,黑底金字的木牌在烛光下庄严肃穆。
“跪——”
秦酒依言跪下,双手奉上三炷清香。
“一叩首,感念祖先庇佑。
再叩首,祈求家族昌盛。
三叩首,立誓光耀门楣!”
额头一次次触碰冰冷的地面,秦酒内心心如止水,完全没有一点终于认祖归宗的激动。
族谱上秦温辞的名字被划掉,宁国公和秦夫人的名下便只有秦酒这一个嫡女。
祭祖完毕,由宁国公和秦夫人亲自扶她起身。
秦夫人还颇为感性的说了一句:“阿酒,回家了。”
随着她这声话落地,整个宁国公府钟鼓齐鸣,鞭炮声响彻云霄。
引至正厅,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