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的时候，精绝女王的面孔发生很明显的变化，就连眼睛里都能看到她的笑意。

林木实在想不到她究竟在笑什么。

自从她能够自如控制无界妖瞳后，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很少能看到，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如星海般的眼睛。

她不像魔族其他人的棕色瞳孔，而是中原人特有的黑眸，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反正很好看。

她说道，“我才是精绝国的王，有我才有他们今天的一切，谁敢反对，我便送他们去见蛇神。”

“如果都反对呢？”

“那就一个不留！”

她说得很平静，但是那杀气实在令人心惊。

统一西域诸国，她杀的人己完全可以用尸山血海来形容，在他心里，魔族人和其他国家的人没有区别，甚至魔族人更可恨，如果可以，她甚至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杀死所有的魔族人。

只是很可惜，魔族人从降生于此的一刹那，他们己经打上了蛇神的印记，杀了他们，其实是在增强鬼洞，如果杀得太多，谁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脱离鬼洞的掌控，她本身就是魔族一员。

这些年她的无界妖瞳虽然变强了很多，但依旧没有脱离鬼洞的阴影。

“可惜我还没有找到解决鬼洞的方法。”林木如是说道。

“你曾告诉我死后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的时候，所以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己经不重要了，人总是要死的，死后去哪里都一样，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当然，如果真如族中所说，死后要去侍奉蛇神，那我的确做不到，最多不过是死后再死一遍而己，以前我害怕很多东西，现在我只害怕一样。”

“你怕什么？”

“我害怕你！！！”

“我？”

“你的出现太突兀，好像就是为了拯救我而来，我怕有一天你和出现的时候一样，来得悄无声息，也走得悄无声息。我的无界妖瞳如今变得很强，甚至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过去未来，可我不敢轻易看你，我害怕看到一些我不愿看到的东西。”

林木看着天空，他甚至不敢看精绝女王的目光。

他只知道自己是精绝女王的无界妖瞳送过来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幻化出来的世界还是真正的历史，他想过增强无界妖瞳看能不能脱离这里，可在这里的这些年，杀人的事情都是精绝女王在做，因为她要脱离鬼洞的束缚，所以这个想法不得不停下来。

而精绝女王害怕的东西，他也害怕。

精绝女王害怕他失踪，他何尝不害怕这里是一个幻觉，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呢？

可这个世界总是这样，人越怕什么，什么东西就会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