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那么活该。
窗外的夜色依旧浓重,仿佛要吞噬一切。时妄蜷缩在玻璃墙下,象一头被命运彻底绞杀、发出无声哀鸣的困兽。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追悔莫及”——那是一种灵魂被生生撕裂、投入永夜冰窟的酷刑,而他,被判了无期徒刑,永无救赎的可能。唯一的微光,就在那扇玻璃之后,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窗外是瓢泼大雨,密集的雨点疯狂敲打着玻璃,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呜咽。屋内没有开主灯,只有玄关一盏昏黄的壁灯,将时妄失魂落魄的身影拉长,扭曲地投在冰冷的地砖上。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香,是姜晚柠常用的那款栀子花护手霜的味道。几个小时前,这里还充斥着她压抑的哽咽和他失控的咆哮。现在,只剩下一片死寂,以及一种被彻底掏空、连灵魂都被碾碎的虚无感。
时妄僵立在客厅中央,手里死死攥着一张被揉皱又展开的纸——那是姜晚柠离开前,决绝地扔在他面前的。
单子上那个小小的、模糊的黑白影象,旁边标注着冰冷的医学数据,象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烫穿了他的心脏。
“轰隆——!”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惊雷。刺目的光瞬间照亮了时妄惨白的脸。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膝盖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报告单从他颤斗的指尖飘落,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象一片枯死的落叶。
“晚柠”他喉咙里滚出破碎的音节,嘶哑得不成样子。这个名字,曾经被他带着宠溺或戏谑地唤过无数次,此刻却象带着倒刺的钩子,每一次出口都刮得他血肉模糊。
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