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带雨,想把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本就是绝望时刻,陆沉出现之时,她的心里早就全被陆沉的身影占据,无法再想其他。
“嫂...嫂嫂...!没事了、没事了...”
陆沉被这样抱着,姿势就变得非常僵硬了。
本来他是想挣脱的,但看着李兰儿那副撕心裂肺的模样...
他还是不免心软了,选择了暂时让她抱着。
然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直至她的大哭变成低低的啜泣。
直到李兰儿的情绪稍稍平复,陆沉才轻声提醒道:
“嫂嫂,你的衣物还未整理好...要不...?”
李兰儿这才脸上一红,猛地反应过来,慢慢松开陆沉,连连说道:
“抱歉、叔叔...我...我这就整理。”
涉及避讳,陆沉也马上站起身转过身子,语气平静地说道:
“那嫂嫂先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去处理一下那边。”
说完,他便朝着岑二柱那边走去,眼神又变得阴冷。
岑二柱这边,此时被箭矢钉在树上,额头上冒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为嫌擒人的时候麻烦,他的佩刀早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没了佩刀砍箭,他更没胆子硬生生拔出箭矢。
试过稍微挣扎一下,可是稍微一动就会牵动了伤口,只敢在原地哀嚎哼哼着。
陆沉靠近之后,岑二柱惊恐地往后退,却又牵动了下伤口,只能停下了步子,哀嚎着喊道:
“你别...你别过来!”
然而陆沉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陆家如何惹了你?你要这般折辱我嫂?!”
他倒想知道,到底是自己惹了这人、还是陆生惹了这人。
岑二柱一愣,他这才反应过来,陆沉竟然也是陆家人!
他想解释,却又想弱化后果,只能含糊其辞:
“陆...陆爷!我真不知道陆生是你哥啊!我...我欠他赌债,所以就...”
“所以你不敢朝着他要,只敢朝着嫂嫂出气?!这他娘的是什么规矩,祸不及家人知道吗!”
陆沉冷言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岑二柱、陆生、黑郎中、陆老头、这四个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但...即便陆生再坏,这也不是岑二柱动手的理由。
守城的刁难与恨意、刚才的奚落与羞辱、还有那根深蒂固的恶人思想,全都是岑二柱必死的罪证!
但是,想死...哪有这么容易?
陆沉根本不在意岑二柱的哀嚎,既然他如此怕疼,陆沉还特意地动了动那根钉在岑二柱手臂上的箭矢,搅动他的伤口。
“啊啊啊啊!!!”
岑二柱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嘶吼,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
“陆爷!您大人有大量,我就只起过这么一次歪心思!都是季贤...季贤那人出的主意啊!”
他疼痛难忍,连忙把季贤给供了出来。
“对、对了陆爷!您杀了季贤,肯定会惹麻烦的。我、我能帮您!”
陆沉晃动箭矢的动作一顿。
“哦?那季贤是什么人?你说说看?”
谨慎是必修课,听他说说也无妨。但是陆沉可没答应过他说了就不杀他。
岑二柱见陆沉停手,以为有了转机,立马舒缓了下心情,带着一丝希望,急声说道:
“季...季贤是黑市里的陶三爷的手下,一直都孝敬着呢!”
岑二柱说这话时冷汗非但没有停止,还更多了。就连眼神也开始飘忽起来。
无他,因为季贤的背景只不过是他随口编的。
这季贤确实跟陶三有关系,只不过是被陶三从黑市里赶出来的...
陆沉听完是更没兴趣了...
他上午才见过陶三,而且陶三还以‘兄’称呼他...
以他对于陶三的印象来说,对方若是得知那个什么季贤是这么个害人的货色,早就先一步把他剐了。
所以...这人必定还在说谎!
但是陆沉听够了这人无聊的惨叫,只希望他能安静点。
所以并未马上戳穿这点,而是直接拔出了箭矢,将岑二柱猛地往前一推,让他往前走。
“继续说。”
岑二柱见好像真唬住了陆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这季贤啊,一直给陶三爷上供,也听着陶三爷的命令,在这棚户区帮他敛银子...
他家就在南三巷的最后一户,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