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旁边。

乔安这才注意到，楼弃整个人都陷在阴影里。

他抱着手臂靠在角落，黑发垂落遮住眉眼，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阴郁的低气压，像只被雨淋湿后独自舔伤的大狗。

"楼弃？"乔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

话未说完，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脸贴近她的掌心。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乔安能清晰感受到他高挺的鼻梁抵着自己掌纹的触感。

他像只不安的野兽般轻轻蹭了蹭，声音闷闷的：。

"安......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我？"

乔安手指一颤。

莫铁倒吸一口凉气，立刻转身面朝车窗假装自己是块背景板。

乔安无奈地捏了捏楼弃的脸："又胡思乱想什么？"

楼弃抬起眼，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晦暗的情绪。

"他们都和安有约定，他们都是安的兽夫，只有我，什么也不是。"

莫铁弱弱插嘴："还、还有我，我是我师父的好徒儿....."

楼弃一个眼刀甩过去，莫铁立刻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所以呢？"乔安挑眉，"你，你想要什么？"

楼弃突然逼近，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在阴影里。

"我要安只看着我。"他的指尖轻轻描摹她的唇瓣，"只对我笑，只摸我的头......"

乔安看着眼前醋意滔天的男人，突然想起初次相遇时——

当时的小乞丐，也是这样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安，给我一个你的印记好吗？明明你就在我身边，但是我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

你要是离开我，我一定会死掉的……”

楼弃眼尾开始泛红。

"楼弃。"她突然捧住他的脸，"抬头。"

男人顺从地仰起脸，下一秒，乔安俯身在他眉心落下一个轻吻。

"我永远不会丢下你，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楼弃瞳孔骤缩，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猛地将乔安搂进怀里，把脸埋在她颈窝深深吸气，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安要说话算话。"

"啊啊啊师父我什么都没看到！！"

莫铁突然崩溃地打开车门就要跳车，被楼弃一道念力拽了回来。

"坐好。"楼弃冷着脸给他系上安全带，"还想当安徒弟就别找死。"

莫铁："......"

他现在叛出师门还来得及吗？！

车窗外，朝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楼弃悄悄勾住乔安的小指，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