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母子二人皆心术不正,宁嫔娘娘反而要加倍小心。”
“须知如今敌在暗。”
娴贵人的话让慕卓宁挑起了眉毛。
这个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见娴贵人说完了话就要走,慕卓宁干脆起身一把拉住了她。
“娴贵人别急,还是与我同乘吧。”
“咱们俩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聊。”
娴贵人已被慕卓宁拉住手,无从拒绝,只好上了马车。
她原本以为慕卓宁要问她刚刚所说的话是何意。
作为一个避世不出的嫔妃,又是如何发现宜嫔与大皇子的恶迹。
谁知慕卓宁一句也没再问,而是转向了其他话题。
听慕卓宁说起寻常的琴棋书画,娴贵人也终于放松了心神,复合起来。
娴贵人早听说太后生辰之时,慕卓宁送了一对泥塑。
而她泥塑的技艺,乃是师承暮辞大师,于是饶有兴致地问道。
“娘娘是如何学到暮辞大师的技艺?”
“嫔妾虽不才,对暮辞大师的作品亦是向往已久。”
“可惜,大师太过随性,有时数年也做不完一件作品。”
她也曾试图让人在宫外搜罗,但要么是赝品,要么就是奇货可居,根本买不到。
慕卓宁笑了笑,道。
“娴贵人若喜欢,下次待我写信给哥哥,要多少没有。”
“若是大师没有作品,少不得让哥哥亲手雕一个补齐了吧。”
“我哥哥与我不同,暮辞大师的手艺倒学了有七八分。”
娴贵人一脸惊讶,接着露出神往的神色。
“娘娘与你兄长这际遇,真是羡煞世人。”
慕卓宁掩嘴笑道。
“哪里哪里,不过是哥哥与暮辞大师投了缘。”
“说起来,我幼时也是不知天高地厚。”
“暮辞大师亲口说要教导我泥塑之技,我却因贪玩不肯学,甚至大哭耍赖。”
“要不是哥哥逼着,我大抵是学不会的。”
见娴贵人一脸兴味,慕卓宁索性又说了几个小时候学艺时的趣事。
这些故事在娴贵人听来,竟像是极其遥远,她一生也无法企及。
两人从暮辞大师谈到画,又提起了齐梅山人。
不想娴贵人也爱极了齐梅山人的画卷,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慕卓宁说起在皇上书房看过的珍品,两人一时交口称赞不叠。
慕卓宁没想到她与娴贵人之间会有如此多共同语言。
两人越聊越开心,丝毫没有发现,时间已经飞快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