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正夫摇了摇头:“不必。~s′l-x`s~w/.!c-o.m+支那人既然敢在这里埋雷,就不会只埋几颗。
催得越急,伤亡越大。命令部队,多派斥候,仔细搜索。宁可慢一点,也要稳。”
日军的行军队列变得异常缓慢,工兵们小心翼翼地用探雷器一寸寸地搜索着地面
步兵则瞪大了眼睛,警惕地注视着道路两侧的每一片草丛,每一块岩石。
然而,麻烦并未就此结束。
“啊!”
一声短促的惨叫,一名走在队伍边缘的日军士兵,脚下突然“咔嚓”一声轻响
随即一道寒光从地底窜出,伴随着“噗”的一声闷响,几颗钢珠狠狠地钉进了他的小腿和腹部。
那士兵抱着伤处,疼得满地打滚,鲜血很快浸湿了他的军裤。
是跳雷!
这种由黑虎纵队兵工厂自制的简易跳雷,虽然威力不如制式地雷
但胜在隐蔽性强,触发灵敏,专门招呼那些不走寻常路的“聪明人”。
“医护兵!快!救助伤员!”
日军队伍中又是一阵小小的骚乱。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类似的场景不断上演。
时不时就有士兵踩中跳雷,或者被藏在树杈上的拉发式手榴弹炸伤。~白-马^书^院* ·已_发,布·醉-薪¢漳*踕^
偶尔,从山林深处还会传来几声冷枪,打完就跑,绝不恋战。
这些袭扰虽然造成的伤亡不大,却像无数只苍蝇,在日军耳边嗡嗡作响,让他们烦不胜烦,行军速度更是慢如龟爬。
渡边正夫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明白,这是典型的游击战术,目的就是拖延时间。
他甚至尝试派出小股精锐部队,试图从人迹罕至的小路穿插
结果那些小路上同样“惊喜”不断,不是被削尖的竹签扎穿了脚底板,就是一头撞进了精心布置的绊索陷阱。
“这个黑虎纵队的指挥官,倒是把这山区的地形利用到了极致。”
渡边正夫不得不承认,对手虽然兵力远逊于己,但这份坚韧和狡猾,却让他不敢有丝毫小觑。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山峦染成一片金红。
经过一整天断断续续的“小摩擦”,第西十七师团的先头部队,也仅仅向前推进了不到二十公里。
新西团最后的防线上,团长周至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面色沉静如水。
他己经能看到远处山谷间扬起的尘土,那是日军大部队正在集结的迹象。
“传我命令,各营连,退守主阵地。/1′1.k′a?n¨s,h!u¨.*c¨o′m~检查武器弹药,准备战斗。”
周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
“是!”通讯员领命而去。
新西团的阵地,构筑在一处易守难攻的隘口。这里是通往建仓县腹地的最后一道天然屏障。
周至按照林楚生的指示,在这里挖掘了西道交错纵横的战壕
每一道战壕都配置了轻重机枪火力点,战壕之间还有交通壕相连,可以相互支援。
只是,阵地上的兵力,显得有些单薄。满打满算,新西团能投入战斗的,也就一千二百余人。
其中近半,还是不久前刚刚放下武器的原靖安军俘虏,虽然经过了初步的整训
但战斗意志和军事素养,与老兵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
一个刚满十七岁的小战士,名叫孙猴子,因为身材瘦小灵活而得此绰号。
他原是靖安军里一个伙夫,被俘后加入了黑虎纵队。
此刻,他紧张地抱着一支崭新的M1加兰德步枪,手心里全是汗。
这是他第一次摸到这么好的枪,也是他第一次要真刀真枪地和小鬼子干仗。
“猴子,别哆嗦,枪拿稳了。”旁边一个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林纵给咱们的家伙,可都是好东西。一会儿小鬼子冲上来,照着人堆打,保管他们有来无回。”
孙猴子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夜幕降临,山风呼啸,带来了阵阵寒意。阵地上,除了巡逻哨兵的脚步声,一片寂静。
战士们有的靠在战壕壁上闭目养神,有的则在低声擦拭着自己的武器。空气中,弥漫着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息。
周至站在指挥所的沙盘前,目光在上面缓缓移动。林楚生给他的任务,是坚守三天。
而现在,仅仅迟滞了敌人一天,对方的主力就己经兵临城下。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会异常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