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光阴似箭。+j-i/n·c?h_e.n^g*h,b·g\c′.\c*o^m!转眼间,已是1945年的夏末。
建仓指挥部内,张学微的腹部已经明显隆起
她正坐在林楚生惯用的那张宽大书桌后,仔细审阅着各地送来的报告。
眉宇间虽带着几分孕期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处理起公务来有条不紊。
这些日子,林楚生将大部分的日常事务都交给了她和张浩云
自己则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对未来局势的研判和部队的秘密整训之中。
“报告!”一名通讯参谋满脸兴奋,几乎是撞开门冲了进来
手里的电报纸捏得紧紧的,声音都有些变调
“林总!张参谋长!张政委!大……大喜事!脚盆鸡……脚盆鸡投降了!”
“什么?!”张学微霍然起身,因为动作过猛
腹部传来一阵轻微的牵扯感,她下意识地扶住了肚子,但目光却死死盯住了通讯参谋。
几乎是同时,在隔壁作战室研究沙盘的林楚生和张浩云也闻声冲了过来。
张浩云一把抢过电报,那双铜铃般的眼睛迅速扫过电文
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哈哈哈哈!狗日的小脚盆,终于撑不住了!
投降了!他娘的,老子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了!”
他激动得满脸通红,眼眶里甚至泛起了泪光。/零`点¢看′书′ !庚.辛\罪+筷*
林楚生接过电报,逐字逐句地看完,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尽管作为穿越者,他早已知道这个结局
但亲身参与并主导了东北战场的抗战,这份胜利的喜悦依旧让他心潮澎湃。
“好!太好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但声音中依然带着一丝颤抖。
十九年!整整十九年的浴血奋奋,无数同胞的牺牲,终于迎来了侵略者的末日!
整个指挥部,乃至整个建仓根据地,瞬间被巨大的喜悦所淹没。
欢呼声、口号声此起彼伏,许多老兵更是相拥而泣,尽情宣泄着压抑多年的情感。
建仓的夜空,被一朵又一朵绽放的烟花彻底点亮
那绚烂的光芒映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将喜悦、激动、还有那深藏在眼底的泪光,都照得清清楚楚。
指挥部大院里,篝火烧得正旺,噼啪作响的火焰将人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战士们、干部们、还有那些家属和孩子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嗖~艘*小?税,枉? ·首\发+
平日里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放松,粗犷的歌声
爽朗的笑声、还有孩子们清脆的欢闹声,汇成了一曲名为“胜利”的交响乐。
林楚生端着一个搪瓷缸子,里面装着辛辣的高粱酒,脸颊已是酡红一片。
他看着眼前这幅热闹的景象,看着那些在烟花下奔跑跳跃
不知战争为何物的孩子们,心中涌起万千感慨。
十四年的抗争,无数人的牺牲,为的不就是眼前这一幕吗?
他仰头将缸中的烈酒一饮而尽,胸中那股激荡的情绪仿佛要喷薄而出。
他踉跄着走到院子中央,迎着漫天璀璨的烟火
高举酒杯,用一种带着醉意却异常清晰的声音,随性而吟:
“捷报飞传动九垓,长街沸涌似潮来。童稚不知烽火事,争指,烟花星斗共徘徊。”
声音不大,却像是有种奇特的魔力,瞬间盖过了周围的喧嚣。
正在一旁和几名老部下划拳的张浩云,动作猛地一滞,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他一把推开身边的人,醉眼惺忪地看向林楚生,脸上满是惊喜。
林纵这是……诗兴大发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他知道林楚生的文采,但平日里极少显露。今天这般即兴而作,必然是佳品!
张浩云几乎是本能地掏出了他那个宝贝小册子和一支钢笔
连笔帽都来不及拧开,就那么紧张地盯着林楚生,生怕错过一个字。
林楚生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在欢笑中依旧能看到伤痕的战士
扫过这片饱经蹂躏却又生机勃勃的土地,眼中的醉意渐渐被一种深沉的情感所取代。
他再次举杯,仿佛敬这片江山,敬那些逝去的英魂,声音也变得沉郁顿挫:
“百战疮痍犹在眼,休叹!江山收拾起宏材。东望沧溟沉落日,如铁,新磨剑锷镇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