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抬起另外一只手臂,狠狠刺入牧烨的心脏!“噗!”没有鲜血飞溅,一枚栩栩如生的心脏被逃出来一把攥爆,后者的身体化作片片翻飞的红纸,在不远处重组。牧烨看着双手下垂,宛如行尸走肉般侧头呆望着自己的萧尘,心中升起一种的莫名的惊悚。
他打出一个玉罐,罐身狭长,被两条漆黑的锁链交叉缠绕着,散发丝丝阴冷的气息。罐子悬浮于牧烨头顶,罐口对准萧尘,却无事发生。萧尘一言不发,手掌轻轻虚握,一道月轮出现。
!月轮外刃呈暗红色,内刃呈银白色,前段中段末端分别有一根棘刺,通体仿佛历经了无数的杀戮,沐浴了众多生灵的鲜血,散发着浓郁的凶煞之气。月轮轻轻一颤,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牧烨的身体从中间整齐光滑的一分为二,慢慢向两边倒下去,又破碎成红纸。红纸纷飞,牧烨的身体如画中剪影般从红纸里走出来,他的摸了摸胸膛,虽然没有死亡,但刚才确实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那件兵器,怎么好像从来没见萧尘用过?”古尘歌盯着悬浮在萧尘身后的月轮,嘀咕道。
“确实,而且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鹿椿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中,光滑的俏脸神色紧张地看着萧尘。
“那是“灾器”,是血狱的专属灵器。”疲惫的声音响起,涂天已经恢复原貌,走过来解释道。他一脸头疼地看着和牧烨厮杀在一起的萧尘,诡潮的事情还没解决又蹦出来一个血狱。
“萧劫,你儿子最好真的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涂天的目光看向分神观战的萧劫,心中喃喃道。
“轰隆!”
牧烨破碎的身体如炮弹般向后倒飞而出,一片片红纸从其体内飞出,迅速修补身体。他强行稳下身体,双脚在地面上留下两道深深的沟壑,脚掌陷入地面,抬起头,瞳孔中倒映出直奔自己头颅而来的月轮。
“猩红戏法!”
牧烨打了个响指,呼啸而来的月轮瞬间变成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萧尘沉默着冲过来,覆盖着金色鳞片的手掌直直地刺向他的胸膛。
“审判。”
“威武……”
周围的场景变换,木棍撞击地面的声音连绵,低沉稳重的声音如大钟轰隆,萧尘一下子被摁着跪在地上,身上披上一件雪白的囚服,双手被一个木质枷锁束缚住,一道道模糊人影围绕周围,对着他指指点点。
牧烨披着一件蓝色的官服,皮肤黝黑,眉心处有一道月牙,头顶一顶乌纱帽,端坐在高台上,手里捏着令牌,神色冷峻严酷地俯视着萧尘。
“你是否认罪?”
萧尘面无表情地盯着牧烨,张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对着空气一口咬下。“咔嚓!”一连串的破碎声响起,场景崩碎,牧烨一下子崩飞出去,他发出一声闷哼,戏剧被强制中断引起的反噬如万千根钢针刺在其眉心上一般剧痛无比。
牧烨额头上青筋一根根暴起,让他看上去多了一分狰狞。
“我…萧尘在这种状态下这么猛的吗?”罗夏生和古尘歌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压着牧烨暴打的萧尘,异口同声道。
“不是萧尘强,而是牧烨执意用戏相魄和萧尘交手,完全被血狱克制了。”涂天摇头道。
“血狱从某种程度上讲与诡潮有异曲同工之处,都与文明背道而驰,属于不死不休的克制关系,任何属于文明的精华都会被二者反制。只是血狱的克制没有诡潮那么直接和具有毁灭性,但牧烨的戏相魄恰好是象征文明某一领域的高度结晶,这层克制关系便被无限制的放大,因此牧烨任何与戏相魄有关的能力但萧尘面前都如一张薄纸般不堪一击。”
涂天想不明白,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与戏相魄的拥有者,牧烨必定比他更清楚这一点,如果是真的是为了达成目的,只要动用别的相魄能力切断这层克制,完全可以迅速击溃萧尘,但偏偏他选择反其道行之,不断刺激萧尘体内的血狱之力。
“咦?你们看,萧尘周围的那层煞气是不是淡了一点?”柳淘桃突然指了指萧尘问道。众人一怔,发现从开始迅捷如猎豹的萧尘正一点点慢下来,缭绕在其周身的浓郁煞气竟真的一点点淡去。
“当!”
一击之下,反倒是手持月轮的萧尘踉跄地被击退!牧烨身上的戏袍破烂不堪,他手里捏着一柄洁白的剔骨刀,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向前走去。
悬浮在其头顶上的那个玉罐,仿佛在鲜血中浸泡过一般,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