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重的得让人窒息,最后是关咏琳叹了口气,宣布了她的决定,“先这样,封锁好消息。.d~i\n·g^d?i_a*n/k′a.n.s¨h!u~.~c+o*m¨剩下的事宜,等他醒来再议。”
响应她的是此起彼伏的一片“明白”。
室内的人鱼贯而出,见了他,也不忘尊称一句“庄总”。庄又楷略略颔首,等人走尽了,看向最后出来的庄珮英,眼波沉澹如海,“我都听到了。”
“嗯。”显然,这件事不止折磨她一夜,庄珮英的脸色很憔悴,“来这边说。”
她领着庄又楷到了旁边的一间休息室,助理刚拿来的个人生活用品还散在桌上,看得出来,接下来的几日,庄珮英打算在这边陪护。
“爷爷这几年病情一直不稳定,特别是那天之后,血压就一直下不去,这才诱发了旧疾。”庄珮英灌下半杯冰水,眸光锐利,“老豆那头怕是瞒不了太久,庄又梁很快也会知道。/幻+想/姬\ `冕-废_岳+黩′现在,你什么打算?”
庄又楷明白她言外之意,半山那边对爷爷掌管的几块重点业务虎视眈眈,就算有律师公证的遗嘱,继承的过程也不会特别顺利。而且这次老人家发病与他脱不开干系,一旦庄又梁等人以此为由攻讦,在舆论立场上,他站不住脚。
更何况遗嘱还不知什么情况,那天庄震业罚他跪祠堂时就发了话,庄家出过庄兆诚这样一个糊涂蛋,就不可能再出第二个,为了个女人任性妄为,不知轻重,他不会把家产留给这样的人。
尽管深水湾上下都知道是一时气话,阿楷少爷跟老爷子如出一辙的倔,两人都需要时间稀释,才能消弭矛盾,但不曾想老天并不想给他们机会,才会让庄震业身体状况急转直下,让还没来得及说的话,几乎变成遗憾。
庄又楷倚着门框站立,长腿交叉,眉心凝结,什么也没说。
庄珮英看得着急,“阿楷!”
“我知道,只要我低头服软,跟爷爷认了错,他的旧系都会在董事会上力挺我。¢精\武¢晓,税+王\ ·耕\辛^嶵?哙-”他摁了下太阳穴,“但……”
但条件是要放弃赵蔓枝。
他不想。
“我可以替你撑一时,爷爷脾气你了解,不可能真的放心把家产给我。如果你也放弃,那只会便宜了庄又梁。”她声音微颤,“你甘心吗?想让妈妈死不瞑目?”
“这件事就不能两全吗?”
“不能!”
庄珮英怒道,“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她,这就是你最大的弱点!我要是庄又梁,就死抓着这一点不放,总有一天会拖垮你!”
成大事者不能有软肋,再舍不得也要狠下心,剖掉自己的七情六欲,彻底让自己的血冷下来。
火机砂轮滚动,庄又楷点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房间陷入须臾的沉默。
庄珮英双手抱臂,目光落在他足尖。这个弟弟,看样子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了。
她把剩下半杯冰水一饮而尽,放下水杯,顺手抹去唇印,“既然这些话不足以打动你,那我再说一件事吧。”
“Ada死了。”
庄又楷抬眼看她,像是确认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枪杀,消息被我拦下了。”庄珮英很镇定,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毕竟,Ada在美国的安保条件已经算庄又楷能力范围内最好的,不成想还是出了事,“据说是黑。手。党,你说,陈沛珊怎么有本事搭上这样的势力?”
他垂睫又吸了一口烟,火星亮得刺眼,像危险警示灯。
“她要出国念书,是不是?”女人冷静到凉薄的话音,不断拨动着他的神经,“阿楷,你真有把握能保护好她吗?”
陈沛珊一次心慈手软,不代表她可以次次如此。
且不说别的,Ada那样拿过金像影后、有粉丝和狗仔关注动向的名人都能解决得毫无顾忌,要除掉赵蔓枝这样一个普通人自然再简单不过。
更何况,这次事件始末证明赵蔓枝就是他理智的开关,只要与她相关,庄又楷就不再冷静自持,做事不顾后果。
这步棋,亏得太大了。
他胡乱地吸完一支烟,捻灭后,又想从烟盒中再抖出一支。
庄珮英先一步制止,按着他有些发抖的手,“不能再犹豫了。”
“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为她想一想呢?”
“英姐,我需要点时间。”
“多久给我答案?一天,一周,一月,还是一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