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蔓枝一直以为父母要她识大体、懂道理,也不会坚定地维护自己,是因为他们有太多在意的东西,比如人际关系,比如脸面。*咸.鱼\看\书\ `更¢歆+罪?全+
所以她努力做个懂事的女儿,不让他们担心难过,结果是丁清姿愧疚地掉了眼泪,拉着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说,“傻囡囡,你不讲,我一直以为你跟喻寒松好好的,怕你们太忙定不下来,才想说操持着让你们订婚。是妈妈错了,害得你压力这样大,连真心话都不敢跟我们说。”
她一哭,赵蔓枝也忍不住鼻酸,积蓄许久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
赵之武连忙拿了纸巾过来,看着母女二人,沉沉叹了口气,“以前吧,我还真以为喻寒松这人老实本分,他家的做派我虽然看不惯,但到底算是知根知底、门当户对,还想他就不敢欺负你,谁知道……”
谁知道,他们替她做了错误的决策。
丁清姿也唏嘘道,“还是妈妈不好,怕你在感情的事情上行差踏错,反而矫枉过正。`狐¢恋*闻-茓` ¢更/新′蕞¢全?今天要不是小庄,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她的话仿佛重重落在赵蔓枝的心间,莫名地酸疼着。
但是当年分开,也不是丁女士不允许,她是点头首肯了他们恋爱的,最后走不到一起,只是缘分不到。
赵蔓枝还反过来安慰妈妈,“哎呀,你这说得好像我这辈子就跟这两个男人周旋似的,放弃两棵树,还有很广袤的森林呀,你女儿不愁没人追的。”
“其实……”丁清姿目光有些犹豫,瞥了眼旁边的赵之武,支开他,“老赵,你下楼去看看餐厅有没有什么吃的,刚刚都没吃东西,饿得慌。”
赵之武立马会意,“好,那我等一下给你们打电话。”
听到房门开合的声响,丁清姿取了张纸,擦了擦赵蔓枝脸上的泪花,先打预防针,“囡囡,要是妈妈跟你讲,你们分开与我有关,你会不会记恨妈妈?”
她怔了一瞬,“怎么可能?”
说的是不可能恨母亲,也是不相信他们分手能与她相干。?我·地?书?城^ ·免′废~悦/毒/
丁清姿并没有直接切入话题,而是先提庄又楷,“当年你们分手了好久才敢跟家里讲,我就猜过有没有可能是我的原因,但是想了想,当时你们都年轻气盛,可能确实分开就分开了。”
“但是今天,我看小庄闯进会场替你出头,就知道,当时他会跟你提分手,其实是兑现跟妈妈的承诺。”
她双手交叠,握住赵蔓枝的,徐徐道,“还记得那次我来港,吃完饭后,我跟小庄单独聊了一会儿么?”
赵蔓枝点点头,“记得,但他不告诉我你们说了什么。”
“是我要求保密的。”丁清姿笑了笑,“当时我跟他讲,我女儿第一次谈恋爱会很认真,她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如果哪天你累了、烦了,或者是没有能力让她开心了,请立即果断分手。”
“长痛不如短痛,我不想她不快乐,更不想她被你吊着,消磨大好光阴。”
“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如果你不能做到,哪怕你真把她拐到香港结婚,我也不会承认的。”
她记得,这个英俊的后生思忖了很久,最后仿佛下定某种决心,重若千钧地应了句好。
而他最后也做到了,哪怕是以彼此痛苦为代价,到底是在该分开的时候遵守了承诺。
并且还跟赵蔓枝说,别回头,一直向前。
这个迟到的秘密让赵蔓枝的心摇摇欲坠,又想起不到一小时前,他沐在月光下的悔恨。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我没有一刻不在后悔,为什么要逞能跟你说那样的话,为什么不能承认自己不是无所不能。”
“我不愿意跟你讲,我也有办不成的事、护不了的人,不想……”
所以,他是因为答应了母亲,才不得不跟她提分手?
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无法让她开心呢?他有很多苦衷么?
赵蔓枝觉得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只能口鼻共用,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不受控地滚下来。
丁清姿心疼地拍着她的背顺气,“对不起囡囡,是妈妈自私,妈妈不想你再吃一遍妈妈的苦……”
原来年轻的时候,丁清姿也遇到过令她心驰神往的男人,英俊多金,风流倜傥。他们从人群中一眼看见彼此,然后坠入爱河。
但是这段情缘并没有得到好结果,相爱未几,男人以继承家业为由远走高飞,再无音讯。
后来他夫人千里迢迢找上门,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