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的回答,过分多余的对话。`二_八`看~书?网¨ ?耕/薪~最*快`
她没再接茬,径直坐了进去,犹豫了一下,先找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切入,“珮仪呢?今天我们都不在,她有没有晚饭吃?”
“我叫宁叔带她解决了。”
“那就好。”赵蔓枝顿了顿,“我有事跟你说,说完就走。”
庄又楷抬眼看她。
“你今天不该针对Bruce,他虽然犯了错,但不是什么大问题,何必那样教训。”
他早料到赵蔓枝要说这个,她最爱替人打抱不平,以前是Cynthia,现在是Bruce。
不怕她问,就怕她不问。
庄又楷的烟没有再吸,还剩大半截,全都被捻灭在烟灰盒里,“我在外演讲是有门槛的,不是什么人都听得。他该庆幸我肯花五分钟给他捋顺散装的逻辑。”
他松了松领带,手搭在方向盘上,夜晚的霓虹漏进来,勾勒出指骨和手背山峦雄奇的起伏,“更何况,就像你说的,他工作确实不过关,会影响整体进度。.求¨书^帮\ \庚*歆.最,筷^”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上天会毫无条件地优待某些人,处处都生得很好看。
比如庄又楷。
只是如此出众的皮囊,实在不该匹配这样桀骜的性格,还有恶毒的嘴。
赵蔓枝撇开目光,眼神平得像一池静湖,“那也不是你不尊重人的理由。不仅不尊重Bruce,也不尊重我。”
庄又楷轻笑,“赵蔓枝,你故意找茬吗?”
“……”她睫毛一颤,心也跟着揪了一下,“我没有。”
“如果你觉得自己没错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说着,她伸手去拉门锁,“是我唐突了,抱歉。”
金属门才推开一小条缝隙,又沉沉撞了回来。
他手臂长,直接越过副驾把车门拉回来,大手叠住她的,身上的辛辣灰根草气息极具侵略性地往鼻子里钻。!秒?漳.结^晓_说+徃^ ?首¢发.
空气安静得只听到他们起伏的心跳,一个缓一个急,最后交错的鼓点,慢慢落到一处。
赵蔓枝垂着眼不看他。
庄又楷眉骨太高,不含感情看人时难免显得阴鸷,刻下更是因为顶光,彻底把眼神藏在了阴影里,可嘴角克制的弧度还是表现了他的不悦,“说这话什么意思?”
男同事没边界,她还帮着伸冤了?真行。
“没什么意思,只是感觉这样挺无聊的,谁跟我挨得近一点,哪怕是正常的工作交集,你也会不高兴。”赵蔓枝尽量做到心平气和,冷静地与他谈判,“庄先生,我不是你豢养的宠物,我有我的工作和生活,不想其他人因为你过于旺盛的占有欲受到牵连。”
“很幼稚。”
沉默中漾开一声轻笑。
“行,你考虑自己、考虑他、考虑其他人,就是没考虑过我。”他睇向外面,通往展馆的人行步道上,仿佛重现了早上的情境,“赵蔓枝,同样是同事,你巴不得别人看不见搭我车,却可以和他谈笑风生,就没想过我会怎么想?”
“那不一样。”她话音轻飘飘的,跟身上甜腻的体香一样,在方寸之间,丝丝缕缕往他心里钻,“你是万众瞩目的Raymond总监,跟你扯上关系,无异于烈火烹油,我不想给工作带来麻烦。”
麻烦。
他没想到这个词有朝一日会用到自己身上。
庄又楷坐回去,降下车窗,晚风徐徐拂来,好把他心里的烦躁吹散,“你想怎样?”
“保持距离,可以吗?回到我们各自的轨道上去。”
赵蔓枝说的时候心里都在发颤,她能感受到阴影里庄又楷的隐忍。
他的耐心已经要到极限。
“不可以。”半晌他才给出了回答,感觉牙关都要咬碎,一字一顿,极富压迫感地重复,“我说不可以。”
“赵蔓枝,你知道我为什么做这些,你也知道我有多在意你,可还要跟我分清关系,这就是故意。”
男人很绅士,没有碰她,也没有强迫,但他的目光像两道无形的大山,压得她直不起腰、喘不了气。
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顺者昌,逆者亡,只要她肯给个笑,好好黏着他,像从前那样,庄又楷会把她宠得没边。
但赵蔓枝更明白,要真正在这段关系里掌握平衡,必须迈过这道坎,哪怕举步维艰。
她坐得笔直,像一株小白杨,又像一蕊亭亭绽放的花,旖丽又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