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根管线接入大枢机的身体里，但那并不是用于治疗的药剂，而仅仅只是缓解疼痛的麻醉剂，大枢机的衰亡是由于年龄的增长导致，加上他一直顽固地拒绝安装机械义体，哪怕是最精通延命手术的医疗修女前来，只会对他采取临终关怀。/l!k′y^u/e·d`u¨.^c~o?m+

“大枢机有天晚上经过长廊时，觉得胸闷，就让近侍去打开窗户，近侍走到窗边再开窗回来时，他就这样了。”就算心中已经被苏辰带来的消息填满，但再次看到大枢机如今的凄惨模样，执事大主教依然不免有些感伤，“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彻底倒下了。”

苏辰没有回话，虽然他向来是个肆无忌惮的人，但此刻，他依然用严肃的态度在原地站定，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对着病榻上的大枢机行了个天鹰礼，随后才缓步走过去，在他身边微微附身，对着大枢机轻声耳语。

“大枢机，我找到基因原体，神皇子嗣，察合台可汗了。￠看′书-君? ,追`最-新^章+节-”

第8章 我是否已恪尽职守

冰蓝天穹之主，塔拉斯卡尔部之汗，巴拉汀帝国毁灭者，巧高里斯的战鹰……

总之，察合台可汗。

听到这个名字，那仿佛行尸走肉般已经没有自我意识，只是在麻木进行呼吸的大枢机瞳孔微微收缩，就像被人从深远的梦中惊醒一样，眼里再度绽放出了微弱的光芒。

“哼……哼……”他发出两声沙哑而沉重的呼吸声，那似乎很久没有移动过的脑袋缓缓转动，望向伏在他身旁的苏辰，虽然只是非常细微的动作，但那脖颈里的骨头似乎都发出长满锈迹才会产生的摩擦声。

苏辰刚刚准备张嘴说话，但大枢机用眼神制止了他，在片刻的对视后，苏辰站直身子对大枢机行了个天鹰礼，一边按动自己手腕上的便携式沉思者，一边看向身旁负责给大枢机提供临终看护的医疗修女。!l^a/o′k.a.n·s/h*u+.`c+o!m_

“谨遵大枢机的意志，请您拆掉这些装置和设备吧。”他指向那些接在大枢机身上的管线，“大枢机有事情，希望在大圣堂的宣讲露台上，告知整个星区的子民。”

大枢机跟着缓缓转头，望向那个他在战争期间结识的医疗修女，虽然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大部分脸部肌肉，但还是努力对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医疗修女先是一愣，接着有些惆怅又有些释然地叹了口气，她对大枢机行礼，礼仪动作一如既往的恭敬而无可挑剔，“谨遵您的意志。”

片刻后，被一大群主教和大主教缀着，正在闹哄哄向这秘所赶来的夏力甫一行人，遇到了推着轮椅上的大枢机缓步走出秘所的医疗修女，以及在旁边护卫的苏辰和执事大主教，两拨人马在秘所之前正式合流。

“大枢机又活了！”一个主教看到那再次坐起身子，披上华丽袍服，除了格外瘦弱外似乎和过去没有差别的大枢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说什么蠢话！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上！”执事大主教勃然大怒，扭头朝着那个嘴上缺把门的主教怒斥，“大枢机活得好好的！根本就还没死呢！”

虽然过来时喧闹不休，但在看到本来据说距离死只差半步的大枢机，再次面色冷厉地出现在眼前之际，主教和大主教们刹那间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多说半个字。

而那个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的主教，此刻更是面若死灰，两腿一软吓得趴伏在地上，整个人就像被强迫从石头底下出来的鼠妇，颤抖地在原地缩成一团。

强大的野兽固然危险，但濒死的野兽才最为可怕，而现在不知为何再度迸发出强烈生命力的大枢机，显然正是后者，他拥有足以轻易毁掉任何一个人的力量，而且还因为生命垂危而再无顾忌。

居然在这样状况的大枢机面前出言不逊，就算并非刻意为之，周围的高级教士们也不由得偷偷向那主教投去同情的目光，然后默契地拉开和那个主教之间的距离，省得到时候溅自己一身血。

大枢机当然没有理会那嘴上漏风的主教，随着朦胧的意识重新清醒，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更加清楚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这最后的回光返照简直就像是神皇对他的垂怜，每一秒都无比宝贵，没必要在这家伙身上浪费。

“哼……”

大枢机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哼唧，一行人的队伍规模变得更加庞大，浩浩荡荡向着宣讲露台上进发，至于那个主教则被丢在后面，没人再去理会他了。

作为整个晖安星群，甚至可以说是整个约顿海姆星区的信仰中心，行星大圣堂自然有着一片占地宽广到能够塞进将近两个整编星界军团的广场，以及从教堂主体塔楼上向外延伸出去，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