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君注意到村长身后的老妇人正在发抖,她别在鬓角的银簪坠着枚铜钱,边缘篆刻的"光绪通宝"字样正在剥落绿锈。_优\品~晓·说+蛧? `首,发¢
"血口喷人!"村长挥动铜锣的手忽然僵住,煤油灯照出他右耳缺失的耳垂——那豁口竟与赵台尾指伤疤形状相同。
陈志永突然扯开衣襟,七星烙印中央的皮肤正在隆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当年你们在驻军饭菜里下蛊,十七个兄弟..."
祠堂梁柱传来指甲抓挠声,这次连游客都听得真切。
供桌上的祖宗牌位突然集体转向枯井方向,最末位的灵牌裂开缝隙,涌出大团沾着血丝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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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国将军用罗盘拍在井沿,磁针疯狂旋转着指向村长:"每十年用孕妇血养井,这就是你们长寿的秘——"
"放屁!"穿蓑衣的老汉突然抡起钉耙,锈蚀的耙齿勾住赵台的战术背心。
陈志永的三棱刺堪堪划过老汉手腕,割破的血管里喷出的竟是混着草屑的黑水。
游客们尖叫着撞翻北斗七星阵的蒲团,原本凝结在阵中的阴冷气息突然暴走。
林树君被推搡着撞到西南角的石鼓,掌心按住的鼓面浮雕竟在蠕动。
他触电般缩回手,看见石雕孕妇的面部正在剥落,露出底下更古老的雕刻——那分明是七个围坐枯井的老者,每人胸前铜钱徽章都在渗血。
"你们在井底埋了镇物!"张建国突然拽过村长衣领,从他腰间扯下串铜钥匙。
钥匙碰撞声惊醒了屋檐栖息的乌鸦,数十双血红的眼睛在晨雾中睁开。
赵台趁机掀开井盖,腐臭味冲天而起的瞬间,所有村民手中的农具同时坠地——那些镰刀锄头落地时竟摆成了北斗七星的倒影。
陈志永锁骨下的七星烙印突然迸发青光,井底传来陶瓮碎裂的脆响。
林树君手机疯狂震动,锁屏照片里的周婶正在融化,那双剥毛豆的手变成了森森白骨。
穿碎花衫的老妇人突然瘫坐在地,银簪坠落的铜钱滚到张建国脚边,上面赫然刻着"1973"的字样。
祠堂外传来苍老的咳嗽声,浓雾中隐约现出盏白灯笼。
原本凶神恶煞的村民们突然集体后退,几个年轻人手里的火把掉落在地,烧焦了枯井周围新长出的血色苔藓。
张建国将军用罗盘重重砸向井底,磁针崩裂的脆响中,某种悠远的铜铃声自地底深处传来。
白灯笼的光晕撕开晨雾,老村长突然扔掉铜锣踉跄后退,踩碎了满地七星排列的农具。
所有村民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动,齐刷刷转向祠堂东南角的侧门。
林树君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那方向分明传来木杖叩击青砖的声响,每一声都精准踩在心跳间隙。
张建国抹掉嘴角血渍正要开口,浓雾中突然伸出一只布满寿斑的手——那食指戴着的翡翠扳指,竟与供桌上裂开的祖宗牌位纹饰完全相同。
木杖叩击声骤然停顿,白灯笼穿透浓雾映出张建国铁青的脸。
李宗长佝偻的身影在雾中逐渐清晰,靛蓝寿衣下摆沾满湿润的血苔,翡翠扳指与供桌裂纹完美咬合。
老人浑浊的眼球扫过枯井时,井底突然传出陶片相击的脆响。
“年轻人懂什么宗族秘密。”李宗长嗓音像是砂纸磨过棺材板,枯枝般的手指向张建国,“七三年驻军吃空饷,倒打一耙的畜生。”他寿衣袖口滑出一串槐木珠,每颗都刻着七星纹路,与陈志永锁骨下的烙印如出一辙。
林树君突然注意到村长耳垂的豁口正在渗血,那形状与赵台缺失的尾指关节完全吻合。
穿碎花衫的老妇人突然扑向枯井,银簪刮过林树君手腕时,他看清簪头刻着“1973.冬” —— 正是张建国说的活埋孕妇的时间。
“省文物局的人天亮就到!”张建国突然亮出卫星电话,屏幕显示正在上传的定位信息,“你们在井底埋的镇龙碑...”他话未说完,李宗长手中的槐木珠突然崩断,二十三颗珠子精准嵌入祠堂每根梁柱。
檐角铜铃同时炸裂,飞溅的青铜碎片在晨光中凝成血珠。
林树君抄起铁锹铲向井沿,腐殖土里突然翻出半片婴儿襁褓。
暗红色布帛裹着一张泛白的出生证明,家属签名处赫然盖着村长私章。
游客中爆发出尖叫,穿冲锋衣的背包客正用瑞士军刀割开手臂,皮肤下钻出的竟是沾着朱砂的槐树根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