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懂了。
“太子爷给了咱们凭证,也给咱们立下了规矩!”陈祖义将羊皮纸往地上一拍,指着那堆黄金,厉声喝道。“所有缴获,三成,必须上缴国库!”“什么?三成?”人群中立刻响起了不满的议论声。十五斤黄金,三成就是四斤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怎么?有意见?”陈祖义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谁他娘的有意见,现在就给老子站出来!”他的目光如刀子一般,从每个人的脸上刮过,那些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海盗,立刻闭上了嘴。“你们这群蠢货!鼠目寸光的东西!”陈祖义破口大骂,“这三成金子交上去,咱们换来的是什么?是太子爷的信任!是咱们这海地岛的安稳!是以后源源不断的火铳和弹药!是用之不尽的财路!你们是想要这四斤半的金子,还是想要一座挖不完的金山?”“没有太子爷点头,我们就是一群无根的浮萍,别说抢金子,哪天被一支大秦水师的舰队路过,顺手就把咱们给剿了!”“这三成,是咱们的买路钱!是咱们的保护费!更是咱们的投名状!都听懂了没有!”“懂了!”被他这么一骂,众人虽然心疼,但也品出些味道来。确实,跟身家性命和长远财路比起来,这三成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王二!”“在!”“分出四斤半黄金,六十斤青铜器,给老子单独封箱,贴上封条!这是要送去新京,给太子爷过目的!谁敢动一下,老子活剥了他!”“是!”王二立刻带着人,当着众人的面,将三成战利品称量出来,装进一个单独的箱子,用锁链捆死。看着那箱金子被锁起来,许多人脸上还是露出了肉痛的神色。陈祖义将一切看在眼里,冷笑一声,指着剩下的财宝。“剩下的,还有七成!老子再定个规矩!”“其中五成,是给出海的弟兄们分的赏钱!剩下两成,入公账!作为咱们以后添船买炮的本钱!”“大哥英明!”这一次,响应的声音明显热烈了许多。尤其是那一百个跟着出海的弟兄,更是兴奋得满脸通红。“张三!把出征弟兄们的名册拿来!”“是!”张三取来名册,陈祖义接过,亲自唱名。“王二!张三!你二人为左右先锋,功劳最大,各赏黄金八两!”“谢大哥!”两人大喜过望,上前领赏。“杀敌有功者,三十名,各赏黄金二两!”“其余随行弟兄,各赏黄金一两!”……一时间,营寨里彻底炸开了锅,欢呼声几乎要掀翻整个海岛。领到那沉甸甸黄金的海盗,一个个像是失心疯,有的直接塞进嘴里,用尽力气狠狠咬下一道牙印;有的则紧紧攥在手心,一遍遍地感受那冰凉又让人发烫的触感,脸上全是扭曲的狂喜。那些因为留守而错失发财机会的汉子,眼睛都看直了,血丝一根根往外冒。有人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桩上,手背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有人则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眼神里的羡慕、嫉妒和懊悔,几乎要凝成实质。赏赐分发完毕,剩下的三斤黄金和四十斤青铜器,被陈祖义下令锁进了由亲信把守的公库。“今天,所有弟兄,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醉不归!”陈祖义振臂一呼,声音盖过了所有嘈杂。“哦!”整个营寨彻底陷入了野兽般的狂欢。夜深了。篝火噼啪作响,酒气熏天,到处都是喝得东倒西歪、胡言乱语的海盗。陈祖义却没沾几滴酒,他独自坐在自己那间最大的木屋里,昏黄的马灯光线摇曳,映照着桌上那枚狰狞的黄金面具。屋门被推开,王二和张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人身上都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但步子很稳,脑子还清醒。“大哥,今儿这一下,弟兄们的心算是彻底拢住了!”王二满脸兴奋,一屁股坐在陈祖义对面,“一个个都说,跟着大哥混,别说吃肉,金子都有的是!”陈祖义哼了一声,手指轻轻敲击着黄金面具,发出沉闷的声响。“服了?今天有金子,他们服。明天要是没了,他们第一个就敢反!人心这玩意儿,是永远喂不饱的饿狼。”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海地岛的夜风格外凉爽,远处是黑沉沉的大海和漫天星斗。“我决定了。”他头也不回,声音很平淡,“送贡品去新京,我亲自去一趟。”“大哥要亲自去?”张三愣了一下,有些意外,“这点事,让小的们跑一趟不就成了?您坐镇这儿,我们才安心。”“不行。”陈祖义转过身,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你们不懂。这第一次上贡,是咱们递上去的第一份投名状,分量不够,太子爷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