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西道墨迹,在天地间晕染开来。
柳绵绵突然开口:"云师兄,洛师姐,其实……我很高兴能跟你们一起出来。"
“柳师姐,难道和我一起出来便不高兴了吗?”胖子贱兮兮的问道。
“不是不是,也高兴的。”柳绵绵的头都要埋到怀里去了。
洛浅璃的剑鞘在车窗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别肉麻了,赶紧赶路。再晚些,晚上都没地儿落脚。"
云澈掀开窗帘往外看,暮色中的官道像条灰蛇蜿蜒。
"驾!"他轻轻抖了抖缰绳,龙角马车化作一道流光,继续往青州方向奔去。
暮色时分,钱卜够蜷在车厢角落打呼噜。
洛浅璃突然睁眼,惊鸿剑在鞘中发出清越的龙吟,月光透过车窗在她眉骨上投下道银痕。
"停车。"
云澈下意识勒住缰绳,西匹角马长嘶着人立而起。
车厢歪斜的瞬间,钱卜够的脑门哐当撞在坚硬的车壁上。
“哎呦!”
柳绵绵从浅眠中惊醒,鹅黄色的发带滑落肩头,符纸在袖中沙沙作响:"洛师姐,有异常?"
洛浅璃指尖抚过剑鞘上的云纹:"西南方向三百步,有东西在窥视。"她推开车门跃下。
云澈反手抽出鸣鸿刀,刀鞘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胖子,守好绵绵。"
钱卜够抱着算盘哆嗦,油汪汪的嘴角还沾着肉干渣:"云哥,要不咱们放把火吧,这黑灯瞎火的。"
"闭嘴,别出声。"云澈刀尖挑起块碎石,射向西南方的灌木丛。
碎石破空发出尖啸,惊起夜枭扑棱棱飞走。
灌木簌簌作响,露出双泛着幽绿的眼睛。
洛浅璃剑己出鞘三寸,月光在剑刃上凝成冰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