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色的城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压抑,城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k*s^w/x.s,w?.`c.o/m~
云澈和洛浅璃牵着马,随着人流缓慢前行。
"入城费,每人二十文。"守城士兵机械地重复着,铁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洛浅璃皱眉:"这么贵?"
倒不是没钱,只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入城费己经算是天价了。
士兵斜睨她一眼:"嫌贵别进,瞧你也不像个没钱的,怎么如此抠搜!"
云澈按住她的手,默默数出铜钱。
交完入城费,两人刚走出几步,又听见后面传来哭喊声。
一个佝偻老人正跪在地上:"军爷行行好,老朽真的只剩这些买药钱了......"
"滚开!"士兵一脚踹翻老人的药篓,晒干的草药撒了一地。
洛浅璃手指掐进掌心,却被云澈拽着快步离开。
转过街角,她猛地甩开他的手:"你拦我做什么?"
"你若是帮他,你前脚刚走,那老人家后脚就会被抓走,到时候他只会更惨。"云澈压低声音,明显也是憋着一股火。
洛浅璃咬住下唇,呆毛都气得竖了起来。
城内比想象中更萧条。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半关着门,开着的也门可罗雀。
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蹲在墙角分食半个馒头,看见有人经过立刻缩成一团。\w!z~s+b,o.o*k*.^c¢o_m/
"掌柜的,两间上房。"云澈在客栈柜台放下一块碎银。
掌柜的却苦着脸:"客官见谅,如今城里规定,外地人住店要交安民税,这银子......怕是还不够。"
"安民税?"
"就是......"掌柜的左右看看,声音压得极低,"城主说外地人容易惹事,住一晚要交二钱银子。"
洛浅璃倒吸一口凉气——这价钱够普通人家吃半个月。
云澈又添了块银子:"现在呢?"
掌柜的刚要点头,门外闯进几个差役:"衙门公干!都站着别动!"
为首的胖子抖开一张公文:"奉城主令,即日起征收剿匪捐,每间房再加收五十文!"
柜台后的老板娘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差爷,这个月己经征过三次捐了,我们实在......"
"啪!"一记耳光把她打倒在地。
云澈眯了眯眼,袖中银光一闪。
胖子差役踩住她散落的头发:"抗捐者,以通匪论处!"
那差役怪叫了一声,原他的腰带不知为何突然断裂,裤子首接滑到脚踝。
红色的亵裤顿时一览无余。
“呦!这胖子还是本命年!”
趁乱哄哄的间隙,云澈拉着洛浅璃快步上楼。
关上门,洛浅璃终于笑出声:"阿澈,你好损啊!"
"给他一点小教训。·x\4/0\0?t!x·t*.?c`o,m′"云澈从窗缝观察街道,"这城里不对劲。"
次日清晨,两人在馄饨摊打听消息。
摊主老李见西下无人,才敢低声诉苦:
"城主姓赵,去年到任后,先是加征道路修葺税,可您看这路......"
“唉!”
说着踢了踢龟裂的青石板,"钱全分明进了他的私囊!
上个月又说要剿匪,但我看呐,那钱能有一成用在剿匪上就谢天谢地了!"
“老伯,你们这儿真有劫匪?”
“原先是没有的,也就这两个月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帮打着替天行道名头的劫匪……”
正说着,街上骚动起来。
一队差役押着十几个戴枷锁的百姓走过,为首的官差敲着锣喊:"抗税刁民游街示众!"
洛浅璃猛地站起来,被云澈一把按住。
她这才看清囚犯中有个熟悉的身影,是昨天客栈的老板娘。
那妇人脖子上挂着"奸商"的木牌,一步一瘸,血从枷锁边缘渗出来。
"她犯了什么罪?"洛浅璃指甲掐进木桌。
老李声音发抖:"八成是那个什么床榻税闹得,说是客栈每张床都得按月交钱,你说说,哪有儿这样的规矩!"
午后,两人路过县衙。朱红大门外贴着新告示:
「即日起征收女子脂粉税,凡十五岁以上女子,每月须纳三十文税银!」
公告前站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正愤慨地对人群演说:"咱们老百姓种地要交税,做买卖要交税,如今连姑娘们抹个胭脂都要交税!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