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的枫林美得惊人。

钱卜够穿着最贵重的锦袍，腰间金算盘擦得锃亮，在原地来回踱步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脚步声。

"绵绵我......咦？"

树后转出来的是啃着灵果的洛浅璃。

"大嫂？！"钱卜够差点咬到舌头。

"怎、怎么是你？"

洛浅璃三两口吃完果子，用剑鞘戳他肚子："怂货，喜欢人家不敢说？"

"知道绵绵为什么总躲着你吗？"

钱卜够的圆脸垮下来："嫌我胖？"

"白痴！修炼者还怕这个？"洛浅璃一脚踹过去。

"她觉得自己实力又不高，又没有钱，配不上你！"

胖子肉眼可见的急了，“可我又不在乎那些！”

另一边，云澈正靠在枣树下，看着手足无措的柳绵绵。

"师、师兄？"柳绵绵的声音带着哭腔。

"钱师弟他......"

"他还以为你讨厌他。"云澈淡定地撒着谎。

"说你每次见他都躲。"

柳绵绵急得首跺脚："我没有！我是怕......"

"怕什么？"

"怕他嫌弃我没用......"她的眼泪砸在树根上。

"我天赋又不好，实力又不高，又没有家世，我感觉我配不上他。"

云澈却打断她的话："知道胖子为什么开始减肥了吗？"

柳绵绵茫然抬头。

"因为某次他看到你盯着剑道院莫师兄的身材。"

"他还以为你嫌弃他胖。"

"什么啊！"

柳绵绵突然噎住，脸慢慢红起来，"我那时候在思考刻画符箓时的转笔！恰好看着那个方向而己！"

......

当夜，杂道院西人一起吃了晚饭。

钱卜够和柳绵绵全程不敢对视，一个拼命给云澈夹菜，一个把汤碗捧到洛浅璃面前。

"我吃饱了。"云澈起身。

"阿璃，来帮我整理刀谱。"

洛浅璃同时放下筷子："好嘞，刚好我也新得了盒胭脂，你帮我看看。"

被留下的两人面面相觑，钱卜够的筷子悬在半空，糖醋排骨啪嗒掉进柳绵绵碗里。

"对、对不起！"胖子手忙脚乱地去夹，筷子却和柳绵绵的撞在一起。

柳绵绵噗嗤一笑："钱师弟。"

"嗯？"

"灵参片放太多了，肉汤有点苦。"

钱卜够愣了片刻，突然咧开嘴笑了："那我下次少放点！"

窗外，偷看的洛浅璃被云澈拎着后领拖走："给他们点空间。"